这些人还看不明白,当今天子和先帝完全是两个性子,他们这么去劝,皇上也绝不可能会服软的。
与其在那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家过年。
苏幼月也一路跟着父亲往宫外而去,还没到宫门口时,就碰到了同样出宫的谢渊。
只见男人这会儿优哉游哉的,一点都没有自己方才惹得那么多大臣彻夜不眠也要去皇上那加班劝说的自觉,更没有察觉到周围不少大臣的家眷们饱含怨气的眼神,他一边走着,一边和身侧的两个侍卫低语着什么。
苏幼月都能听到旁边有几个人窃窃私语在骂他了。
要不然,她还是赶紧先走吧。
她可不想跟着一起被骂。
苏幼月赶紧给身后的锦儿使了个眼色,只可惜,锦儿完全没接收到。
而这时,谢渊的视线也正好落在了她身上。
苏幼月有一丝无奈,可还是正了正神色,脸上丝毫不显。
看到她之后,男人便转了脚步,直直朝她的方向走了来。
原本在注视着他的许多人立刻纷纷朝苏幼月的方向看来,顿时想起了如今这两人的关系。
看来今天苏尚书之所以为谢渊说话,就是因为谢渊马上就要是他的女婿,真是糊涂啊!
难道他以为这谢渊娶苏幼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之前在苏幼月那受了辱,要在她身上把场子找回来,把她娶回去好好羞辱。
而皇上则需要做做样子,让新臣和旧臣联合一下,更好统治朝堂中的势力,所以就乐见其成地赐了婚。
众目睽睽之下,众人看着谢渊走到了苏幼月身侧,而后,从袖口拿出来一袋什么东西,递给了她。
苏幼月还在发懵,春芽就上前一步接了下来。
谢渊的视线在她脸上顿了顿,而后便上前一步,与苏尚书攀谈起来。
“小姐……”春芽凑到了她身侧,低声道,“好像是点心。”
点心?
苏幼月愣了愣,将袋子打开一看,居然是满满一袋凤梨酥,她不由呆住了。
她刚才在宴席上就多吃了两块凤梨酥,这都被他看见了?
看见也就算了,还自己装了带了一路带出宫来。
周围不少人也看见了苏幼月手里的点心,一个个脸上都是愕然,谢渊如今在朝堂上也是说一不二,手上沾满血腥之人,现在可是有不少人都畏惧他可怕的名声,今日虽然不满他的提议,却都没敢发声,发声的就只有那些权高位重和执拗的言官。
可他居然会给人带一包点心,还亲自送过来,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这真是要羞辱苏幼月的样子?
“……”
苏幼月呆了呆后,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抬眸看向男人的背影,看着那坚实的背影,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若是上辈子,她是绝对想不出来,堂堂谢渊,人人惧怕的活阎王,居然会在袖口里放一袋子点心。
若是说出去,恐怕根本就没人会信。
可偏偏他就做了,还不止一次在袖口里给她带东西。
她几乎不怀疑,今后他也会这么做……
一行人到了苏府的马车前,谢渊才停下脚步:“那晚辈就不送了,苏尚书慢走。”
苏阵云满面笑容,俨然对这个未来的女婿十分满意,而后还不忘回头对女儿道:“囡囡,谢大人要走了。”
访问谢府
苏幼月突然被点名,只能瞄了一眼谢渊后,低声回了句:“谢大人慢走。”
父亲这卖女儿卖得也太勤快了。
谢渊听着她明显比往日要低的声音,唇畔似笑非笑。
苏幼月莫名不敢多看他,可上马车时,视线还是不经意掠过了他。
这次她终于看清了。
男人眼里不是什么戏谑的似笑非笑,他就只是看着她笑而已,不嘲讽,也不含其他寓意,就是很纯粹的一个笑容。
冬夜寒凉,苏幼月刚刚碰到马车车厢的手却忽然顿了顿,手指蜷了一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可她又很快上了马车,用车帘隔绝了男人的视线。
如此,她还久久不能平静,总感觉车帘也隔绝不去男人的笑容。
方才有那么片刻,她似乎真从谢渊身上看到了那个总是爱追在她身后的小胖子,满眼里…都只有她。
这样的谢渊让她如此陌生,更让她不知所措,可他却强势地闯入她的生活之中,打破了她曾经要和他渐行渐远的全部计划,今后还要
“小姐?”上了马车的春芽察觉到了苏幼月的不对劲,多问了句。
苏幼月侧了侧眸子,避开了春芽的视线,找了个借口说道:“过两日就要请纪神医医腿了,我心中有些不安。”
锦儿想起纪神医所说的疗法,立刻心疼不已:“纪神医说的法子奴婢听着就疼,到时候小姐怎么忍得了?”
春芽也心疼,可却安慰道:“小姐到时候忍一忍,忍过一时之痛,后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