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
说媒是不可能说媒的,为了躲那些个无孔不入的媒婆,韩榆每天在吏部待到天黑才回去,公务处理完了就看书打发时间。
总之不能跟媒婆碰面,否则一定会被缠上。
至于休沐那两天,韩榆直接拉上
韩松、席乐安还有祁高驰,拖家带口外出游玩去了。
媒婆每回见不到人,堵也堵不到,渐渐的也就不来了。
对于请帖,韩榆只挑选了关系不错,立场分明的几家。
他可不想在参加完宴会后就传出“韩榆有意加入某某王爷阵营”的流言。
比如今天的南阳伯寿宴。
南阳伯府虽然隶属八大世家,但从未公开支持过哪位王爷,自始至终保持中立。
而且在翰林院任职期间,钟伯同对韩榆多有照拂,南阳伯府送来请帖,韩榆没有拒绝的理由。
宴席上,不断有人上来给韩榆敬酒。
韩榆灌了不少酒,白皙的面庞上泛起两抹红晕,单手撑着额头,眼底染上微醺。
“韩大人已有二十四,可曾考虑过什么时候成亲?”
风一吹,韩榆立马清醒了。
他眼神迷茫地看着面前敬酒的官员,一清嗓子:“周大人您方才说什么?”
周大人:“没什么。”
接连打发了几个前来试探婚事的官员,韩榆借口更衣,从宴厅侧门溜了。
南阳伯府很大,韩榆拒绝了婢女的引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来到花园里,途径一座假山,韩榆听到两位女子在假山后说话。
“你瞧瞧她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偏说什么伯府庶女也比寻常官家小姐高贵,一个生来跛了条腿的庶女竟还想高攀侯府公子。”
“就算长宁侯府二公子是个混不吝的,男女不忌,可也不至于什么都没能吃
得下啊。”
说到这里,贵妇人噗嗤笑了。
“你没见今日她带着庶女来南阳伯府,南阳伯夫人脸色有多难看,平昌伯府早已不复当年盛况”
贵妇人絮絮叨叨地说钟氏的不是,韩榆听了眉毛都没动一下,脚步回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韩榆换了条小径,隐约听到前方有呼救声。
是女子。
还有吊儿郎当的男声。
韩榆脑海中浮现多种可能,无声无息地上前。
女子,十五六岁,衣裙首饰在一众盛装打扮的女眷中称得上简陋。
以及跛足。
再看那步步逼近的男子,眼下青黑脚步虚浮,一看就是过度纵欲所致。
长宁侯府二公子,前阵子他当街调戏姑娘,韩榆还让韩二套麻袋教训了他一顿。
真是记吃不记打。
韩榆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子,随手掷出。
“砰——”
婴儿拳头大的石子正中长宁侯府二公子的后脑勺,只见他两眼一翻,扑通倒地。
阮冬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跌跌撞撞地后退,脚下不稳,狼狈地摔到地上。
韩榆听到她闷哼了一声,手心隐约有红色。
阮冬雁扶着树干准备爬起来,一方帕子飘飘荡荡落在脚下。
她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发现。
良久后,阮冬雁拿起帕子,在手心缠绕一圈。
想到打发她来花园采花的嫡母,突然从假山后出现的男人,她鼻子一酸,眼泪掉出来。
好在她很快憋住眼泪,狠狠踹了晕
死的长宁侯府二公子一脚,一瘸一拐跑远了。
韩榆回到席间,韩松递给他一杯清水:“别喝酒了,多饮伤身。”
韩榆对他的关切十分受用,笑盈盈地结果,浅酌一口。
没过多久,有小厮行色匆匆地出现,同南阳伯耳语了什么。
“失陪。”
南阳伯离开,紧跟着长宁侯也离开了。
韩榆敛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撕下橘瓣上的白色丝络,仿佛在点涂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寿宴结束,宾客相继散去。
离开时,韩榆在门外遇到平昌伯夫妇。
平昌伯脸色阴沉,步履如风,将钟氏远远甩在身后。
反观钟氏,她唯唯诺诺地小跑跟上,嘴里还急切地说着什么。
阮冬雁跟着钟氏,低着头看不清脸色。
韩榆放下车帘:“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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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吏治改革总算落下帷幕。
吏部官员好不容易完成了上头交代下来的各种差事,以为能清闲几日,又迎来了冬至日。
在大越,每年冬至都会举行祭天大典。
这一天,皇帝会代表天下万民祈求上苍,求天下安泰,万物丰收。
祭天大典三天前,永庆帝和文武百官开始斋戒。
斋戒期间不得饮酒,更不得食用荤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