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都邑商丘,新君登基的活动非常热闹,尽管宋鲁边境的边军出现了一点点小问题,比如说展昭跑路了,整个宋国展氏现在也没什么态度。
毕竟,跑路的是展昭,关我们展氏什么事情?
当然展氏敢这么理直气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展昭跑路这件事情吧,是宋国大相戴举任上发生的,关新君宋侯戴举什么事情?
嗯,理由很充分,挑不出一个刺来。
商丘国人被新君喂了一口屎,浑身难受,可又毫无办法。
谁让新君登基之后,尊先主为“桓侯”呢。
这个“桓侯”,也得到了洛邑周天子的认可,还派了人过来。
对于宋国的大多数国人而言,他们对地理也没有太大的概念,他们也没闹明白,怎么周天子的使者,三天就到了商丘,还能帮忙加礼。
然后还要观礼,看戴举登上宋国国君之位。
宋国是公爵国,至少当年立国的时候,这档次摆在那里,不一样的。
商丘的皇氏庭院中,宋国司城老皇善感慨道:“先主前后五谥号,如今定为‘桓’,新君……”
开疆拓土,才能用“桓”这个字,否则,撑不起来。
偏偏子橐蜚任上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割地赔款。
宋国人在淮泗地区,整个一弱鸡待遇,连陈国人都瞧不起他们。
当然陈国人也有资格瞧不起他们,毕竟老陈侯有一双女儿都在淮中城下蛋,就冲这个,有人攻打陈国,他就敢大摇大摆去淮中城借兵。
多了不敢说,一个女儿一千兵,一双女儿两千兵,再加一个外孙、外孙女,凑个三千整,没问题吧。
五千人马,都是汉军,他陈国还能被谁给灭了不成?
可宋国就不一样了。
废物,“恶金”废物。
在这样的国内情绪和国外口碑印象中,把子橐蜚的谥号,改成了“桓”,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他娘的必须是阴阳人行径啊。
皇夫子虽然一向不待见子橐蜚,在子橐蜚任上,整个皇氏就是低调做人,毕竟这个家伙抽风起来,是要带兵在冬天跟李解打仗的。
这么些年皇氏没有大损失的原因,就是因为老皇善从来不让皇氏子弟掺和子橐蜚的对外战争。
除了灭戴国一战,全都是输的。
可要说老皇善就一定巴不得子橐蜚死全家,那也不至于,子橐蜚的确是胖了一点点,蠢了一点点,可总算对待老世族没那么苛刻。
真正条件恶劣起来,还是戴举送掉戴氏精锐子弟之后的事情。
回溯曾经,那感觉真是相当的糟糕,老皇善不得不承认,戴举这个家伙,那是真的能忍、够狠。
此时戴举登基就登基好了,偏偏还要阴阳一下死了的子橐蜚,这就有点不厚道,老皇善觉得戴举这样的行径,早晚要遭受反噬。
你给个中性词,甚至是“恶谥”,都没太大问题,你现在最大嘛,而且最合法嘛。可用了“桓”,哪怕你解释是说你对子橐蜚尊敬,也得有人信啊。
“老夫子以为新君此举……不妥?”
“呵。”老皇善笑了笑,不答反问,“诸君以为公主南子,性情如何?”
“公主素有急智,又善言辞,非是性情怪癖女子,亦可当女君子之称。”
“嗯。”皇夫子点了点头,对于这样的评价,他很认可,然后道,“陈国‘小桃花姬’,博学多才,老夫尝闻其在淮中城,以女君子之才,行女大夫之权。足见汉子眼中,才不分男女老幼,当得‘唯才是举’四个字。”
“老夫子之意……”
众多皇氏子弟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刚才为什么老祖不直接回答新君此举妥当还是不妥当,其中的微妙之处,不在于新君戴举搞了什么,而是有没有人反过来搞新君什么。
现在看来,公主南子就是有这样的资格、实力还有机会啊。
首先这次宋国公主不是前往淮中城,不需要跟谁争风吃醋,在傅城、薛城,汉子李解目前没有人间绝色相随,尽管也有鲁国人送了一堆的美色,可都被李解派傅城令阳巨,将她们送到淮中城。
其次汉军每经营一地,多有区分男女,并不奸淫掳掠,其军纪之好,哪怕最瞧不上最鄙视李解出身的洛邑贵族,也不得不承认,这才是真正有“君子之风”的军队。
天下列国,就找不出有汉军一半军纪好的部队。
正因为汉军军纪好,已经形成了名声,所以往往男女分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阻碍,只是以往在淮水两岸,多有女官跟从,署理女子诸事的官吏,多有女子充当,其中就有各种“次夫人”。
以宋国公主南子的身份,怎么地也算是个“次夫人”,没名没分是肯定的,但在汉子李解那里,没名没分的公主还少吗?
就算是陈国的两朵桃花,不也实际上没名没分吗?
还有秦国的夜月公主,明明是活人一个,却只能以“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