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济,斗胆一点,这淮水两岸,现在是我李某人说了算吧。那来李某人这里做事,一县一乡,十里五里的,总有缺位,总有俸禄吧。”
李解笑了笑,“不看李某面子,看在官位、俸禄的份上,咬咬牙,给野人做事又有何妨?大家说对不对?!”
“……”
“……”
“……”
原本很香的茶,现在闻着……好像更香了!
魏羽和胥飞一脸懵逼,寻思着这珍兽在新郑的时候,不是挺能忽悠人吗?怎么回了淮中城,讲话这么直接的?直来直去,真是让人怪不好意思。
“诸君到了淮中城,多多少少,不管是谁介绍的,还是说误入歧途的……”
“呵呵……”
说到“误入歧途”,一群人顿时哄笑起来,没忍住。
因为这就是极为真实的状况,好些个小家伙,当真是脑子一热,就跟家里说了拜拜,然后跑淮中城来了。
结果来了之后,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求贤若渴”的李总裁,正忙着到处上工干活巡视观察呢。
怎么办?见不着李总裁,日子还得过啊。
以前在家里,还能靠着祖上的脸面蹭吃蹭喝,在淮中城,那不能啊。
劳动最光荣!
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
除非你是绝色美女,然后被李总裁收入后宫,那只要岔开两条美腿,保管衣食无忧还是锦衣玉食。
可惜李总裁不好男色不是?!
再者,就算好男色,他们这颜值连商无忌都比不过,还玩个蛋?!
没办法,只得找活儿干。
有上码头给人记账的,也有给商帮做翻译的,还有兼职小学教书先生的,还有直接上工地抗包的。
仗剑武士要是连抗包的力气都没有,那还混个屁?!
至少抗包的工资,算下来比种地强得多。
淮中城有一个好,工资普遍比较高,而且管饭。伙食质量还不差,加上还有住宿,大通铺看着乱,但不脏,因为脏了要挨打,有专门的勇夫明察暗访,一旦罚款,包工头日子也难受。
所以,大通铺乱是乱,味儿也挺冲,但还真不算脏,比一般破落户之家,还要干净许多。
加上又有公共浴室,这小日子要拾起来,只要没病没灾,还真是眼望得见。
若非仗剑武士和游历士子还记得自己南来是干嘛的,就冲那点工钱和社会公共福利,就此打工为生,也挺好,总比四处流浪列国,时不时讨饭找救济要强。
因此李解提到“误入歧途”,让不少人都是感慨,他们一个月两个月前,何尝不适有着这样的想法?
“误入歧途”到了淮中城,举目无亲,然后打工为生,结果就这么过来了,还挺好。
现在李解再次提起,那就是感触更深。
在淮中城的“谋生”经历,使得这些个士子,对淮中城的生产关系,有着别样的认知。
他们原本在家族或者祖国学到的知识,应对的生产模式,极为简陋和落后,那种粗放型的大包大揽,在淮中城,显然是不适用的。
这里更需要的是“专才”,不是不想要全才,而是无法做到。
当一个人负责某一个项目之后,项目任务就已经把人压得没有精力再去想别的。
全才,首先是体力精力上的先天狂人,其次才是精神和意志上的强者。
“好,能笑得出来,看来是没白吃苦,这淮水之畔的底层艰辛,迥异天下诸侯。你们能适应下来,还能坐到我面前,这就说明……”
李解伸出手指点了点,“诸君非常人,我李某人……也非常人。”
“你们诚心诚意来我李某人门下做事,有句老话,我以前在逼阳国早就说过,今日再说一遍。”
“君不负我,我不负君。如何?”
李解话音刚落,众人都是将茶杯放下,略微参差地喝道:“彩!”
“彩!”
“彩!”
这些年轻人都是极为激动,喊出来的时候,竟是有点打鸡血的样子。
“哈哈哈哈……”
大笑的李总裁很是高兴,爽快道,“诸君,天下诸侯,唯我淮水之畔,公侯将相,不是天生的贵种!”
“诸君!请!”
李解举起茶杯,环视四周,然后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