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鸢撞到椅背,一个没坐稳,四脚朝天倒在了椅子上。
沈匀霁透亮的眸子里映着江渡岳的轮廓,刹那间忘记了挣扎。
江渡岳看着她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心都揪了起来。他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打开了沈伟的手,将沈匀霁一把抱了起来。
他深黯的眼底全是心疼,沉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沈匀霁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蹙着眉,目光闪动,双唇被抿到发白。
江渡岳只想带她走,却又顾及躺在抢救室里的沈妈妈,便低声和她商量:“叫萧司机留下,我们去别处冷静一下,好吗?”
沈匀霁还未来得及点头,只听刷的一声,急救室的大门打开了。
沈伟也顾不上江渡岳和沈匀霁了,转身就跑了过去,迎上了刚推出来的病床。
沈妈妈此时已经醒了,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白色的被单衬得她脸色更加难看。
“丽璇,你怎么样了?”沈伟着急地凑了上去。
沈妈妈带着呼吸罩,只呼出白气不说话。
一旁的医生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道:“她没事,回去多休息就好了。”
“太好了……”
可是沈伟话还没说完,沈妈妈却不知怎么看到了抱着沈匀霁的江渡岳。
下一秒,她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扯掉呼吸罩,哑声嘶吼:“沈匀霁你要死啊!恬不知耻地去做仇家的情妇!”
她声音中气十足,丝毫不像个刚刚经历自杀的人,惹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有些人甚至停下了脚步看热闹。
江渡岳沉声喝道:“荒唐!沈匀霁是我唯一的对象!”
沈妈妈可不讲道理,她动作飞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直直地抵在了喉咙上。
“沈匀霁,你立刻离开这个男的!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医生护士都吓傻了,也不知道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是把刀子藏在哪里的,一个个慌里慌张,却也不敢贸然上前。
沈匀霁震惊到结舌,她难以相信她的母亲会极端至此。
她整个人都在抖:“妈,你放下刀……我、我现在就离开他……”
沈匀霁声如泣血,一点点脱离了江渡岳的怀抱。
江渡岳僵在原地,想去拦她又不敢,只能看着她慢慢走远,每一步都像是在剜他的心脏。
“让姓江的立刻消失!”沈妈妈大喊。
看着女人手里的刀片紧贴着喉咙,似乎已经有了淡淡的血痕,江渡岳只好深深地看了沈匀霁一眼,然后先行离开。
“妈,他走了。”沈匀霁无法连贯地说话,“你把刀放下来。”
沈妈妈好似打赢了胜仗一般,昂起脑袋,缓缓放下了小刀。。
医院的保安立刻冲上前,夺下了刀子。
乱成一团的人群中,沈妈妈看着沈匀霁命令道:“陪我住院。”
沈匀霁眼神空洞,无力地垂着双手,半晌才认命似的说:“好。”
护士推走了沈妈妈,可沈匀霁还站在那里,她似乎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夏知鸢理了理头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她旁边,轻声道:“你以为你悲惨人生的原因是我吗?你错了,是你那愚蠢的善良和不堪一击的决心。你永远摆脱不了你的家庭。”
说罢,她冷哼一声,走了。
江渡岳刚才虽然顺从沈妈妈的意思暂时离开了,但是他却一直待在医院的大厅,想找个适合的机会回去看看沈匀霁。
他先给她发去了一条信息,想问问现在的情况如何。
可是信息刚发出去,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是沪axxxxx的车主吗?”
江渡岳感到奇怪,却还是嗯了一声。
这种事一般都是萧司机去处理啊,可是的确从刚才开始,萧司机就不见人影了。
对方语气很不客气:“你的车违章停车了,赶紧过来挪车。”
江渡岳皱起了眉头,立刻挂了电话,想联系萧司机。
可是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打通,无奈,他只好先自己朝停车场走去。
但是他刚走到地库,突然冒出几个黑影朝他喷了一团雾气,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玩得真诚
等江渡岳醒来的时候, 眼前一片黑暗。
他感到天旋地转,下意识地想用手支撑一下,却发现双手完全动弹不得。
一刹间他便清醒了几分。
他努力地眨了眨眼睛, 慢慢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这里好像是个仓库,隐约可以看到堆着的纸箱和货架,弥漫着混着霉味的潮气。
而他正被拴在一根铁柱上,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剪着绑在身后,嘴里虽然没有塞东西, 但是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开口都难, 更别说发声了。
江渡岳冷静了一会儿, 试着动了动, 发现自己除了有些轻微的脑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