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说:“这还不简单吗?比如说,咱们先紧着年纪大的来。年纪大的经验多,做买卖不容易赔钱。再说年纪大了去出力气劳动也确实不如年轻人。再有,就是双下岗职工优先。还有,你比如说这沿街商铺,地方大,一个人租就不太合适,可以合伙,或者紧着两口子都在咱们这里的先挑。”
高秀菊就笑,然后夸她说:“还是咱们小雪有办法。那你就在这里,把你想到的这些条件都罗列出来,搞个分配方案,然后咱们就按你这个方案,再抽机会去和大家商量。”
薛雪就看着高秀菊,撅起嘴来撒娇说:“姐,你这就是忽悠着我干活!”
高秀菊说:“你在家里写这个,不比出去检查挨冻受累的强啊?别抱怨了,赶紧写吧,啊?”
薛雪只好做到自己的电脑跟前,写分配方案去了。高秀菊暂时没什么事做,就在一边陪着她。
薛雪工作能力还是很强,年轻,脑子思考问题很快。坐在电脑跟前,噼里叭啦打字,很快就搞出一个方案,让高秀菊过来看看。
高秀菊就坐过去,看着电脑上那个方案,思考一阵说:“大致不差。可是,我觉得你还得分一下类。高中低档的商铺,还有沿街商铺,条件肯定不能一样,把它们都分开,分别制定条件,这样就更好一些。”
薛雪琢磨琢磨,就对高秀菊说:“嗯,我再重新弄一遍。高姐,你还真是张总的徒弟,干什么都一丝不苟。”
高秀菊就笑笑说:“我老啦,脑子不如你好使。是你不肯做张总的徒弟,刘总才让我做的。”
薛雪就拉着脸说:“不是我不肯给她做徒弟,是她不要我,嫌我笨。”
这件事情,恐怕是薛雪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了。当初张静刚到公司,守着所有公司中高层骂她,实际是想考验她的承受能力。结果那时候她过于年轻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哭着就跑了。
如果当时她不跑,就在门外哭,哭够了再回去找张静,张静就不会计较了。
结果,第二天上班,刘万程把她叫到办公室里,给她分析张静为什么不要她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后悔不跌。
接着,她就让刘万程训斥了一顿,从此才多少的开始长记性,不再那么毛躁了。
但刘万程对她的那番训斥,在她看来,是别有深意的。她觉得,刘万程选择小蜜,第一个目标可能就是她。她不争气,他才恨铁不成钢地骂她一顿,把她给放弃了。如果自己当时成了张静的徒弟,说不定现在高秀菊这个角色,就是她的。
老板有钱又有才,关键还很年轻帅气,一个老婆肯定不会满足,就是因为自己不懂事,失去了这个机会。
不过她也不嫉妒高秀菊,谁叫自己没耐性,受不了张静的骂呢。人家高秀菊受得住,吃得了苦,这角色就该是人家的。自己命里没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高秀菊虽然年纪大她四岁,但论身材不输给她,论模样也确实长的比她好看。她就是当丫鬟的命,好好伺候这位小主儿吧。
薛雪不会知道,就算她成为张静的徒弟,刘万程也不会选她。人家高秀菊是他媳妇,你又不是,人家凭什么选你呀?
两个人鼓捣一上午,总算根据商铺档次大小,分别拟出一份选择工人的条件。
高秀菊就嘱咐薛雪说:“这个咱俩知道就行了,别再给其他人说了。省得漏了风声,他们没心思干别的。”
薛雪就点头答应,然后问她:“你不征求一下刘总的意见啊?”
高秀菊说:“下午咱们去市里检查他们发传单的时候,我顺便去趟公司,和刘总说一下。”
下午的时候,高秀菊从爸妈家吃了饭出来,就直接开车去市里,到薛雪家接了她,把车停在一个他们正在散发传单的街区附近,然后两个人分开,沿着不同的街道走了。
冬天的街道上行人不多,今天又不是休息日,就有些冷清。大多数发传单的工人,还是比较负责的,站在人们的必经之路上,把手里的彩色传单递到路过的行人手上。
行人也有不要的,工人就不给他。也有要了看也不看,顺手塞到路过的垃圾桶里的。
有个工人就去垃圾桶里把那人扔进去的传单再捡出来,压平上面的褶皱,再重新发给别人。
高秀菊就走到那工人跟前说:“张师傅,人家扔了就别捡了,挺脏的。只要不扔到地上就算了。”
那张师傅有四十多岁,看到高秀菊就叹息一声说:“唉,这一张纸印成这么漂亮的彩页,也不便宜呀。这些人也真是,你不要就说不要,我不给你就完了。要了不看给扔了,浪费呀!”
高秀菊就冲他笑一下说:“可别为这个和人家吵架。昨天刘姐就为这个,和人家打起来了。”
张师傅就摇头:“不会,咱起码比他们文明,跟这种人打架,不值得。”
高秀菊嘱咐他几句,再去另一个街口,那里有俩女工,根据人流方向,一个人发一个方向。
三个月的培训是起作用的。工人们理解了公司不但不会嫌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