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前的一个周六晚上,我重新开始用tder。
根据我照片的古老程度推断,我停用的时间大概有两年。
重新开始用的原因,大概是无聊+寂寞+拖延症不想做正事。
我删除了之前的所有atch,更新了两张照片,决定重新做人。
这位律师小哥托马斯,就是我这次,我的新atch中,最先开始和我说话的一个人。
托马斯一共有叁张照片,一张和朋友们的大头合照,一张跑马拉松的照片,一张站在瀑布旁的全身照。
比起两年前,大概是年纪大了的原因,我现在在网上聊天很刻薄,特别是法语语境下。
律师小哥居然还挺诚恳------我抛梗就接梗,我讲刻薄的笑话就跟着接梗。
聊天的时候,托马斯用了一个从句,我回道:“律师先生,您这法语表达太复杂了,这么复杂的一个从句,我这一住在移民区的外国人,怎么能读的懂。”
他回了一句话,大意是:“我没想到这会对你造成困难。”
我回他:“又来了,双重否定,律师先生,看不懂(摊手)”
这纯属扯几把蛋,恶意开玩笑。我在法国已经呆了很多年,法语毫无问题,网上聊天经常被错认为是法国本地人。
律师小哥居然开始道歉。
一个律师,竟然莫名有点理工男那个傻气劲儿。
因为一周之后是圣诞节假期,在巴黎的男男女女大多都要回外省过圣诞节。于是,至少有五个atch向我表示,要和我提前订约,圣诞节假期后的第一个周末。
法国人的嘴,骗人的鬼。更何况是在tder上。
最有诚意的大概就是托马斯律师,时不时嘘寒问暖一下,也不太讨厌。
周末一回巴黎,托马斯就问我,周日要不要去他家喝酒。
法国现在依旧处于疫情防御阶段,所有酒吧餐馆不开门。
我们住的不太远,我同意了。
周日晚上真冷,我带了一瓶白葡萄酒。裹着巨大的羽绒服来到托马斯家楼下。跟着托马斯上楼。
首先,不得不说,托马斯律师长得有点照骗,真人不如照片好看。之后,我重新翻阅他的tder照片,发现,那张他和朋友的合照里,那个我认为是托马斯的人,其实是他朋友。托马斯其实是------旁边那个。
第二,托马斯家真干净啊。木地板上,浴室里,一尘不染。厕所里,十余种清洁产品一字排开。看来这是个爱干净的男孩子。
我们开始喝酒,聊天。真的是很正经的聊天。
墙上挂着照片,有托马斯和他妈妈和哥哥姐姐的合照,还有哥哥一家的合照(有小孩子)。没有爸爸,我猜是单亲家庭。
客厅电视机旁,摆着小孩子的照片。
托马斯和我解释,那是他的小侄子侄女,受洗时候的照片。照片上,小孩子摆出不愿照相的脸,明显闹得不行。
“看看他们当时闹的!“托马斯摇摇头。
但他随即轻轻补了句,但都是小天使(edesans)。
我害怕这种陌生人的温情流露,连忙转开话题。
托马斯来自巴黎远郊,估计从小就是老实读书的小孩,从本科一年级,一路读完法律硕士。本来还想读法律博士,博一的时候准备研究环保法,结果项目预算被法国环保部给砍了。肄业法学博士托马斯,于是拿着法律硕士的文凭去工作,在拉德芳斯的某家公司做法务,至今。
我们就坐在沙发的两头聊天,一人端着一杯酒,十足的像workg。
托马斯忽然说:“我们要遵守政府保持一米的规定吗?还是我们可以靠近彼此,不管一米的规定?“
法国政府为了新冠防疫,有个公共场合“人和人之间保持一米距离”的防疫规定。
我明白托马斯在暗示什么。可是这个调情也太糟糕了。
我于是喝酒,笑,继续聊天,一边盯着他看。
托马斯大概被我看的发毛,说:“戴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tuveux)。”
我们又聊了一会,我们聊2020年被迫取消了的旅行计划,聊附近街区的好餐馆,聊托马斯的搬家计划。对,托马斯马上要搬家了,搬回巴黎远郊。那里可以有更大的房子,更新鲜的空气,更多户外活动,离家人和儿时的朋友也近。
托马斯给我推荐某家餐馆的时候,用手机给我看地址。我去看他的手机,我们坐的很近。
“这家餐馆离我家好近。我居然不知道?”我对着他笑。
“是啊。很好吃,性价比也特别高。但这家餐馆,因为给有非法移民的工厂提供过公司餐食,所以有一些法律问题。老板娘人很热情也很好,她只是不太熟悉法律,所以我和我的朋友,当时也和她聊了聊……”
托马斯开始细讲他们和老板娘的交流。
我细细的抿了一口酒,不经意的看着他。托马斯是蓝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