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养着才成。
儿子受了罪,女儿也要受苦,小李氏买通了负责看着陶言真的婆子,就为了能让女儿趁机歇一歇。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操心儿子女儿的事,小李氏连争宠都没顾上,任由丈夫去夏姨娘房里了。
陶言真给小李氏请完安便去跪佛堂,得知看守婆子已被收买,心头更为踏实。
佛堂处在僻静之地,平时除了按时洒扫的婆子根本无人经过,室内很空旷,正面摆着一尊佛像,佛像前燃着佛香。
陶言真老老实实地在佛堂前的蒲团上,感觉了下,觉得膝盖上垫着东西比昨晚被训时直接跪地上舒服了很多。
佛堂内就陶言真一个人,看守婆子在门口处,至于青山绿水就在外面候着。
婆子果然不怎么管陶言真,坐在椅子上大多时间都在假寐。
陶言真跪累了就会坐下歇歇,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没觉得怎么累。
正想着马上时间就要过去时,便闻外面青山绿水大声地道:“给老爷请安。”
激灵一下,陶言真手忙脚乱地爬起迅速规规矩矩地跪好,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的,看起来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
甄二老爷冷着脸越过请安的丫头婆子,走到佛堂门口往里看,见陶言真笔直地跪在地上,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左顾右看,心下稍稍满意。
在门口站了近一刻钟,然后叮嘱婆子仔细看着便离开了。
临近中午,陶言真终于“跪”完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哎哟,三姑娘,你可不能这般走出去啊,连跪两个时辰不该是这样的。”看守婆子忙拦住精神抖擞的陶言真,让青山绿水搀着陶言真走回去。
陶言真从善如流,一路上半昏半醒地像是马上就要玩完的模样被两个丫环搀回去了。
小李氏早早等在陶言真房里,见女儿回来连忙唤人备热水备药备替换的衣物等。
“嫣儿怎么样?娘看看你的腿。”小李氏眼圈红红的,明显哭过,不顾陶言真阻拦掀开她的裙子便看到了两个牢牢绑在膝盖上的东西。
“嫣儿,这是什么?”伸手摸了摸就知道是做什么的了,小李氏忐忑的心突然放下,不由得笑起来。
“娘别担心,女儿坐着的时间比跪的时间多多了,何况还有这个护膝。腿只是有些酸疼,无大碍。”陶言真虽看不惯小李氏的性情为人,但不可否认她是个疼爱儿女的好母亲。
陶言真自己褪下衣裙,露出肤如凝脂的腿,膝盖处肿了一圈,娇小姐肌肤过嫩,跪了会儿便泛起一片乌青。
“快上药,今日你哪也别去,好好在床上躺着。”小李氏拿着药瓶亲自给陶言真上药,一边上一边抱怨,“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你哥哥伤得重几日都下不来床,这回你也不能下床了,你爹对你们兄妹太狠心,却偏心那个讨嫌的,可恨可气。”
陶言真想说甄二老爷就没对小白菜好过,何来偏心一说,想想又闭上了嘴。
在她看来,甄文泽与自己挨罚纯属活该,于甄二老爷与小白菜没半毛钱关系。当然活该的应该是那个不知魂归何方的三姑娘,而非她这个替人收拾残局的倒霉蛋。
陶言真的腿没什么大事,但对外就称腿肿得很厉害,需要养着。
为了不穿帮,陶言真一直在屋里待着,没有乱跑。
无聊时就开始抄书,身体里残留着前身的记忆,练了几张字后勉强能找回前身写字的方法,笔迹与前身大致能一样。
张嬷嬷被小李氏发卖了,陶言真都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安安心心抄女戒,左就无事,将被罚当练字陶冶情操了。
大概过了有半月余,小李氏将府里的事都整顿得差不多了,该卖的卖,带走的都整理好,随行的人员也安排完毕,命人往京城送了信说明大概到达的时间后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举家迁往京城。
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因走水路快,甄二老爷包了一大艘船,这样妻儿及下人都能安置得下。
随行的人除了甄二老爷夫妇及陶文轩为首的四位嫡子女外,还有四位姨娘及五名庶子女。
陶言真没与姨娘们及庶子女接触过,因小李氏讨厌他们,且前身与这些人也不合,于是一路上都不和他们接触。
甄二老爷姨娘通房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这次因为出行方便,将人老珠黄的及不曾生养过的通房丫头们都给了银子及身契还了她们自由身。
船虽很大,但由于装的东西不少,于是能睡人的船舱还只剩下九个。
甄二老爷与小李氏睡一个船舱,甄文轩与甄文泽睡一个,陶言真与甄桃嫒睡一个,三位姨娘睡一个,两名庶子睡一间,三名庶女睡一间,剩下的三间分给随行的下人们住。
甄桃嫒在舱内就跟空气似的透明,不主动与陶言真说话,做什么都安安静静的,陶言真也乐得清静。
白日里,甄桃嫒都安安静静地看书,陶言真因二百遍女戒没抄完,于是没事时便继续抄,天气好,船行得很稳,不影响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