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请留步!”
与任幽把一切商定,柳一条刚从易和居走出,便被一个家丁小厮打扮的下人给拦住了去路,看小厮身上的衣服面料,光鲜华贵,一看便知他定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佣人。
“这位小哥有什么事吗?”柳一条在小厮的脸上打量了一下,面生得紧,便稍向后退了一步,轻声开口向他询问。
“我们家老爷想请先生到府中一叙,还请先生能够赏个脸面,随小的走一趟,”小厮弯身拱手,对柳一条很是礼遇,看着柳一条面带疑惑之色,便又接着说道:“我们家老爷,复姓长孙。”
“长孙?”柳一条心里猛地一突,似想到了些什么,看着小厮的面容,小心地向他问道:“可是齐国公,长孙大人?”
“我们家老爷的名号,小的不便提起,不过柳先生所猜不差。”小厮的神色恭敬,不过眉宇之间却隐散着一丝傲气,好像是能成为长孙府下的一位下人,也是一件极为有面子的喜事。
听了小厮的肯定回答,柳一条的心里双是一紧,不知长孙无忌那老头儿,为何会请他这么一个不名一文的教书先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吗?
“敢问这位小哥,可知长孙大人着请柳某,是所为何事?”柳一条神色不动,很是随意地开口向小厮问道。“这个,就不是我们这些下人所能知晓的了,不过我们家老爷一再吩咐,让小的一定要把柳先生给请到,至于有什么事,柳先生去了,自然也就明白了。”小厮躬身轻笑,伸手向柳一条请道:“柳先生现在若是无事,还请柳先生能屈尊随小的走上一趟,我们家老爷一直都在府中恭候。
小厮的话语虽然客意。但是他的举动还有话中隐带之意,却是不容得柳一条拒绝。
“齐国公有请,柳某自是不敢推辞。还请小哥前面带路!”柳一条欠身点头,应承了下来,做人要认清自己的位置。知好歹,识进退,在一个大唐国公府的面前,他一个小小的书生。微不足道。就像是一只蚂蚁,站到了大象的跟前,不管从哪方面来讲,柳一条也没有傻到会开口回绝,得罪于他。林雷
而且,柳一条也想知道,长孙无忌相邀自己前去,究是为了何事?
“柳先生稍待!”见柳一条应下,小厮满意地轻点了点头。微欠身向柳一条礼了一下,遂转过身去,挥手向不远处地一辆马车示意一下,一辆双马车驾便缓缓地向他们这里赶了过来。
“柳先生请!”上前把车帘掀到一侧,小厮弯身向柳一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待柳一条进了车厢。他自己也随着钻了进去。
“还没有请教,这位小哥怎么称呼?”安身在车厢的一侧坐定。柳一条瞧看着对面地小厮,开口问道。
“小的长孙弈!”提起炉上早已煮好的温茶,长孙弈为柳一条斟倒了一杯,轻声说道:“在府里面,就是一接客地小厮,老爷少爷们都叫小的阿弈,柳先生若是不嫌,也可这般称呼小的。”
“阿弈复姓长孙?”柳一条不客气地亲热叫上了一句,同时也颇有些意外地看了长孙弈一眼,看他最多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怎么就能在长孙府搏得了长孙这个姓氏?要知在这个时代,凡是能搏得东家老爷赐姓地奴才,那可都算得上是府里地心腹,得府里的老爷极为信任才行。{第一看书}而看这个长孙弈,太过年轻,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那种资历之人。
“是我们家老爷亲自赐下的姓氏!”听出柳一条话语中的惊异之意,长孙弈不由略带着一丝自豪地昂起了头,能得他们家老爷赐姓,确是他这辈子最觉得意的一件事情,见柳一条开口向他询问,长孙弈更是心中欢喜,一点也不介意再把自己的身世过往与旁人叙说一遍,尽管在这之前,他已经对许多人,叙说过了无数遍。
“我曾救过太子殿下一命!”
长孙弈语出惊人,看到柳一条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长孙弈越得意,提壶又给柳一条添倒了些茶水,接着说道:“那是十年前,贞观元年的时候,太子殿下到府里来玩耍,小的随着我们家少爷一起陪同,记得当时是一个大热地暑天儿,天热得厉害,太子殿下便想着到府里的湖里去游水降温,所以,我们几个便撇开了在一旁守护的护卫,偷偷地溜到了后宅。”
“哦,莫不成太子殿下在那个时候落水了?”柳一条很是配合地露出一副好奇神色,急声开口向长孙弈询问,强烈地激长孙弈想要说话的。
“柳先生明鉴,”长孙弈把茶壶重放回炉上,轻声向柳一条说道:“太子殿下下水的时候,腿上地气血有些不畅,刚一下去,腿脚就抽了筋儿了,在府里地那片小湖里上下地直扑腾,喝了不少的湖水,眼看着就有性命之虞。而当时,我们家少爷年幼,尚不会水,周围又没有旁地护卫,所以小的便仗着曾学过两天,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勉强地,把太子殿下给捞了上来。”
“事后,这件事情被我们家老爷得知,在狠狠地教训了我们一顿之后,老爷便给小的赐下了姓氏,就连这个弈字,也是由老爷所亲取。”
“那皇上怎么说?太子殿下怎么说?”看了长孙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