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垂德顶着一张无法描述的表情在椅子下坐下,调整了一下情绪准备开始审讯程序。
等等,今天我的审讯搭档是谁来着?怎么还没来?
就是在这时,有人忽然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下,记录的本子和笔也一齐落在桌子上。
嗯。人来了。
嗯?
“嗨,探长先生。”野蔷薇礼貌的笑笑,指指雷斯垂德侧面露出半个的手机,“麻烦看一下信息。”
“因为犯人和作案内容涉及「咒」的保密内容,所以我将会协助您工作。”野蔷薇不知道又从哪里变出一份文件来,“顺便——请与我定下束缚并且签一下保密合同。”
“感谢您的配合。”
说这番话的时候,野蔷薇感觉自己已经拿出了从这个世界活过来以来后最真挚态度了。
“恐惧游行者,兰布勒·怀尔德。”
“请多指教。”
——
等雷斯垂德恍惚过后,自己的手已经很自觉的在保密文件上签了字。
“怀尔德小姐,束缚是——”
“来了。”野蔷薇的眼睛盯着雷斯垂德,眼神光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关于接下来对于西里尔·克里斯琴的审讯,你不许对其他人提起。”
“当然。”雷斯垂德回答的很快,甚至有些不解,他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刚刚不是已经签了保密协议了吗?”
话说出的那刻,他感觉被什么东西缠绕住身体,带来强烈的眩晕感,却几秒钟后又消失不见。
“好了,束缚成立了。”野蔷薇礼貌的点点头,“我们可以开始了。”
刚刚那股窒息感是束缚导致的吗?
雷斯垂德没有思考太久,转过身开始解决眼下的事情:
审讯杀死比尔·克里斯琴的凶手——西里尔·克里斯琴。
审讯室惨白的大灯照射在禅院直哉的脸上,显得他的脸色更加惨白。
不得不说,禅院直哉这张脸还不错。
但全身上下也就这张脸能看了。
“克里斯琴家的那道咒力阵,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不知何时,野蔷薇拿来的记录本和中性笔已经转移到了雷斯垂德手里,而审讯的主导也交到了她手里。
“你们祖阁里咒术相关的书籍?或者塑料合作方兰开斯特?”
“还是……盘星教?”
问这个问题的重点其实是最后一句,他们对这个答案也十拿九稳,但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下。
禅院直哉没有回答,又恢复成那副似乎克里斯琴没灭亡时的那副狂样儿。
说真的,你别装了。
装的恰当叫bkg,装多了叫逼王。
野蔷薇敲敲桌子,“请认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好好回答问题。”
“处境?”禅院直哉嗤笑一声,“我的处境?”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咒力生生将锁链撑开来,动作很流畅,虽然脸肿但还是可以看出帅气的不屑。
可恶,被他装到了
禅院直哉从审讯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开始审讯的时候其他警察就已经被赶出去了,所以只有雷斯垂德探长很慌张。
“你以为我刚刚出审讯室干什么。”野蔷薇也不慌,“你今天走出去这个门,就是死路一条。”
克里斯琴家那边,直接被伏黑甚尔那一把火烧着了起来,好在和曾经禅院家的木制建筑不同,倒也没有全部都被烧毁。
剑拔弩张的现场,伏黑甚尔和七海与伏黑惠过了两招,但是并没有下死手,然后随着这把火的燃烧,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概率是去找禅院直哉的下落了吧。
孔时雨这个名字在英国的地下并不算难打听,只是这个聪明的韩国男人从来不让自己沾染与法律有关的东西,从来都是在法律的边缘反复横跳。
作为一个情报贩子,他也有的是眼线。
所以只要禅院直哉走出去,就一定是死路一条。
“你不说也没关系。”
野蔷薇翘起了二郎腿,也来得跟他说太多,审讯本来也不是他拿手的事情。
“我说,你听。”
“为了争夺家主这个位置,以及抒发你对托兰·布莱克的一些私心,早在格瑞斯到达美利坚之前,就和盘星教暗地里合作了。”
“只是那时格瑞斯离开的突然,你没敢直接在埃利乌斯眼皮子底下动手,但眼看着合作方要反悔,不给你这个死而复生的法子,或者说拥有‘死而复生’术式人了——”
“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你只能选择现在动手,对吗?”
野蔷薇这一长段话说的极快,但字字珠玑,每一句都在禅院直哉本就是重建的废墟心灵上蹦迪。
“……”但禅院直哉不想露怯,只能狠狠地咬牙,上挑的丹凤眼里已经冒出火来,“首先,不是争夺家主之位,是巩固。”
“家主位子本来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