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鞋袜在地上滚了一圈,宫三昼的右肩撞在水泥地上,骨头清楚地传来“咔嚓”两声-脱臼了。
死咬着嘴唇忍住声音,鲜红的血珠从白嫩的下巴划过,宫三昼冒着冷汗疼得直喘气。
“抱歉,刚没说清楚。”欣赏了下熊孩子的表情,簿泗才悠悠然开口,“跪着给我穿上。”
宫三昼:“……”
疯子的养成2
要问现在宫三昼最恨、最想杀死的人是谁。
他会告诉你,那人就在他正前方一米处。
在宽广的高速公路上,穿着他空间里的新衣服、新鞋子,躺着他空间里的沙发,嚼着他空间里的泡泡糖……
就是这个男人。
宫三昼跪在地上,右手姿势怪异的垂着,左手拿着扇子别扭地给沙发上的男人扇风。
每扇一下,右肩就疼的厉害。
疼着疼着,熊孩子就麻木了。
甚至在思索,男人的治愈能力。
这个男人的血液也有治愈功能,自己之前被划的满是血痕的脸和身体因为沾了那个人的血,现在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不仅如此,皮肤仿佛变得更加嫩滑了。
要是弄根这人的头发,贴在肩膀上,肩膀会痊愈吗?宫三昼只能奢想自然掉落的头发,他没有能力去得到一滴血。
不知不觉,扇风的手对着簿泗的头发扇的更用力了。
簿泗吹着泡泡,时不时瞥小孩一眼,
一看熊孩子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簿泗摇摇头,果然这个小孩都成精了啊,就这份隐忍和毅力,都甩簿家那些熊孩子一个地球啊。
资质这么好,怎么就被宫家给落下了呢?
宫三昼。
呵呵,三昼。
“诶,我叫簿泗。”簿泗懒懒地开口。
宫三昼扇风的手顿时停下,桃花眼带着怀疑,上下打量了青年几眼,“帝京簿家的簿泗?”
“诶,看样子我还挺有名啊。”簿泗来了兴趣,坐起身,“传说中的我是怎样的?”
低-贱私-生-子,超级大废材,贼眉鼠眼,四肢短小,猥-琐无比,欺善怕恶,龟-孙-子一个。
“没有传说,只是听哥哥们提起过。因为和我一样都是有数字在名字里,所以就记住了。”宫三昼垂眸,冷着小脸开口,暗地里绷紧了皮。
“噢,这样啊。”簿泗站起身,表情突然冷了下来,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宫三昼立刻全神戒备,结果没等到飞来的一脚,只等到男人的一句,把沙发收起来。
不敢有一点犹豫,熊孩子手一挥,沙发就消失在公路上。
“你说,来的人,是来接你的还是……”簿泗没将话说完,就长臂一伸,一把捞起浑身紧绷的熊孩子,纵身一跃跳进了公路旁栏杆边的灌木丛里。
即使死气沉沉的耸拉成一片,但依旧密布的灌木丛还是把这两个趴着的人挡得刚刚好。
摔在土地上,肩膀再次被重创,宫三昼红着眼,抬头瞪着把自己压住的男人,但在这个末日世界,仅七岁的他孤身一人,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去招惹这个疯子一样的男人。
汽车的开动声由远至近地传来,隔着一簇簇的树叶,忍着痛的宫三昼伸着唯一能够动弹的脖子向前探去。
是军车!
宫三昼跟见了干爹似的,两只桃花眼黑亮的吓人,被男人压制的身体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
簿泗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熊孩子,一点没有松开的意思。
等车子开到了他们眼前,看到车上副驾驶座的宫三昼整个跟饿疯了见到肉的孩子一样,张口大喊:“陈叔……唔……”
簿泗快速伸手捂住了小孩的嘴,捂得严严实实,一只大大的手掌没给宫三昼一丝出声的可能。
“唔……唔……”只露出眼睛的宫三昼死命地想要发声,微弱的声音从他稚嫩的咽喉里挤出。
毫不费力的把小孩压的死紧,簿泗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直到七辆军车离开了20分钟,簿泗才把宫三昼给松开,自己起身拍泥土和脚印。
刚举起手掌,微微有些湿润,簿泗眨了下眼,这是什么?
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还在地上趴着的小孩,簿泗蹲下身,凑过去看了眼。
熊孩子趴在地上,小脑袋一抽一抽的,明显是小孩子情绪激动过后的昏睡状态。
黑而长的睫毛上颤着水珠,两边脸颊上印着深红的手指印,配上凌乱的头发,狼狈的很。
听着小孩的呼吸声,簿泗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摩咬着上唇,表情显得有些苦恼。
半晌,男人伸手,动作极轻的靠近,触着小孩冰凉的下巴。
“啊!!!”宫三昼中气十足,痛苦非常的喊声几乎要把树叶震落。
“咔嚓”两声,熊孩子的右肩膀恢复了原状。
疼得迷迷糊糊的宫三昼还没换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