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要离开。
许枝闭了闭眼,抬手扯住他的袖口:
“别走。”
陆放停了脚步,扭过头看她。
“还有事?”
近乎淡漠的嗓音。
拉住他完全是出于内心最深处的冲动,他真停下来,许枝反而生出无所适从的紧张。
“我有话和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不太方便。”
他拒绝的很干脆,微微用力就从她手里挣开,仿佛对她要说什么完全不关心。
许枝身体僵了僵。
呼吸都扯动到心脏的痛,她强压哽咽,急急出声:“是关于离婚协议的事,律师建议我最好亲口和你沟通。”
空气凝滞了几秒。
孙迁夹烟的手一抖,剩的半截直直从指缝坠下。
艰难地消化完自己刚才听见的话,他惊恐地瞪大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要是能原地变成一只小鸟,再不济一只苍蝇蚊子,直接飞走就好了。
陆放自嘲地勾勾唇。
她还真是,无时无刻都知晓,刀子往哪里捅最伤人。
他干脆给孙迁递个眼神:“你先自己找个地方吃点。”
孙迁如临大赦,应了声。
走几步又迟疑着回头:“放哥,要我帮你打包带一份吗?”
“不用了。”
陆放径直走到车后座的另一半,拉开车门坐上去。
身高腿长的,狭小的后座顿时显得格外局促。
许枝顾不上被第三个人听到的难堪,并了并膝盖,轻声道:“离婚协议上财产这一项,我的律师告诉我,你给我……”
“吃了药再说。”
陆放冷声打断她,摇下车窗,视线落向外,手肘搭上去撑着下颌。
许枝哑然。
她乖乖打开塑料袋,捏出几粒药片就要干吞。
“袋子里有水,先漱口,保证嘴里没有过敏源残留。”
明明语气未变,但许枝敏锐地听出来他话音里压着的不耐。
她低下头,沉默着照做。
车厢里很静,除了塑料袋和锡箔的响动,只剩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和相对无言的尴尬。
等漱了口吞了药,许枝呼一口气,重新组织语言:
“我的律师告诉我,你不久前在我名下转移了多项财产,之前给你的那版协议失去了成立效力。”
她顿了顿,偏头看向陆放。
在她把“这件事是真的吗”问出口之前,他率先沉稳着开口:
“你知道了。”
间接肯定了这件事。
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亲口听到回答,许枝还是忍不住思绪翻滚。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放嗤一声,仍旧没看她:“告诉你,让你更早和我提离婚吗?”
许枝使劲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放,你把这么多财产转给我,我真的,觉得太有负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