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日是凑巧,摔死的,长安县衙报备过了。”
“别扯淡了!”李善嗤笑了声,把嘴里的咽下肚子,才问道:“你若真的想留在司农寺,顶多是个从七品。”
“郎君做主。”贺娄兴舒诚恳的说:“不论祖父嘱咐,在下愿随郎君。”
“随便你吧。”李善轻叹了声,其实贺娄兴舒原本是在左武卫,但主要负责霞市马引,按道理来应该进太仆寺的,不过贺娄族子弟在顾集镇战死六人,贺娄兴舒本人后来又随军追击突厥,多次护佑,李善也不好断然回绝。
司农寺的日子有些无聊,李善下午干脆靠在那睡了一觉,反正棉花种植还要等到明年二月份呢。
到了下午大概两点多钟,睡醒了的李善就自己给自己放衙了,之前一年多的时间,几乎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一下子闲下来还有点不习惯呢。
这天的傍晚,一个衣着普通的中年人悄然离开了日月潭。
上朝
不知不觉已经上任好几天了,李善现在的日子……差不多是穿越之后最为懒散的一段时光。
再往前数,算上前世,大学、高中、初中、小学……可能小学之前自己才有类似的时光,一个农村娃从千军万马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哪里有资格懒散啊。
但这一日,李善还在睡梦中就被摇醒了……其实就算这几天他去上班也起来的很早,前世养成的生物钟会伴随他这一生。
“什么时辰了?”李善揉了揉朦胧睡眼,扭头看了眼,窗外黑压压的一片。
已经拿着衣物准备给李善穿戴的周氏小声说:“郎君,丑时三刻了。”
“丑时三刻?”李善一脸蒙逼,换算了下大概是深夜两点半到三点钟,这么早起来作甚?
“今日十五啊。”小蛮端着洗脸盆进来,“郎君忘了,初一十五要上大朝的!”
李善这才想起来,李渊再怎么懒,一个月还是要上两次班的……不过做事那是天天都要做的,不做事的皇帝的脑袋不太安稳。
忙忙碌碌的洗漱之后,算算时间有点紧,李善揣着周氏刚刚烙的饼就出发了,如他这样需要上朝但是住在城外的还挺少见……成婚以后还真要两边住啊,初一十五之前住在延寿坊,其他时候住在庄子里。
李善入宫一向是驱马到皇城外的朱雀门再下马,但今天不行了,路上拥挤的很,他不得不让王君昊留下,自己下了马提着灯笼挤在人群中慢慢往前。
皇城外的几条街上,满布灯笼,远远望去,如同一条火龙,一直到承天门楼鼓声响,百官才排好次序,在监察御史的带领下鱼贯而入。
李善官居司农卿,是从三品,位次不高不低,在太极殿参与大朝,位次不是以爵位高低排序的,如果没有司农卿,倒是可以往前,和淮阳王李道玄站在一起。
往前瞄了几眼,李善发现不远处也是一位郡王,赵郡王李孝恭。
李善不肯接手,李渊就将宗正卿塞给了李孝恭……这位可真够倒霉的。
接下来一连串的仪式,李善看得昏昏欲睡,他自认是个一旦醒来很快就能进入工作状态的人……毕竟被电话叫醒往往是手术或者急救,但今天实在有点撑不住了。
上面的李渊倒是能坐着,其他人都是站着,李善听了会儿后觉得索然无趣,大部分都是地方上奏的政事,这种事叫这么多官员来……也就亲王、宰辅、六部尚书能开口,有这个必要吗?
过了会儿,无聊的李善开始发呆,一会儿想到崔信到现在还没松口,不过张氏已经许诺了,明年四月份自己加冠后就可以请期,三书六礼中请期是倒数第二道,最后一道程序就是迎亲了。
苏定方和李氏差不多定下来是明年二月份成亲,李氏会提前来长安,从李客师府中出嫁,毕竟父母都不在了……李善有点心里打鼓,准备找个机会去问问清楚。
问什么?
催妆诗啊!
自己吟诵的每一首诗都足以流传后世,但谁没事去背催妆诗啊……自己存活里有没有类似的诗文?
就算有也不能让苏定方用了……呃,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催妆诗这回事。
一会儿李善又想起自己自制的避孕套……那玩意看上去倒是像模像样的,是用羊肠做的,李善倒是不嫌弃,但效果……这也没法试验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善站的两条腿都在发酸,他佩服的看着旁边的官员,大部分年纪都不小了,这么能站啊,穿越到后世,其他不好说,主任医生的站功是具备的。
终于,前面一个中年官员面向百官,高声宣布朝罢,李善弯着腰揉着膝盖,在心里腹诽,尽知道做表面功夫。
仪仗随着皇帝撤走,亲王、宰辅也很快离开,接下来才是正儿八经的议事,主要是在两仪殿或者临湖殿进行。
留下的百官还有一道程序,赐食。
太极殿外的长廊处,杂役、宫人已经领着盒子来了,这就是所谓的“廊下食”,也就是盒饭。
李善打开看了几眼,有几种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