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零点瞬息降临,骆酩之当着他的面打开了木盒。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切割得完美的艳彩蓝钻戒指。
程阮耳根通红地捂住脸,小声质问:“你怎么打开了……”
钻戒的光折射进了骆酩之的眼底,骆酩之眉头微蹙:“这是?”
“说了是送你的礼物。”见骆酩之没什么反应,程阮作势夺回戒指,“你不要算了,我……”
骆酩之抬手将戒指举到程阮碰不到的位置,神态自若道:“我收下了,谢谢程先生。”
程阮松了一口气,朝门口走去:“那行,我也算表现到位了,以后合作不准给我穿小鞋啊。”
骆酩之先一步关上了卧室的门。
程阮措手不及被抵在骆酩之和木门之间:“你还有什么事吗?”
骆酩之低下头,轻轻嗅了嗅程阮发梢的香气,手指搭上了程阮的腰:“我想要你……可以吗?”
程阮几乎没做什么挣扎就成为了骆酩之掌中的猎物。
他与骆酩之的力量差距实在是太过于悬殊,还没怎么挣扎,手腕就肉眼可见地浮了一圈红痕。
骆酩之的嘴唇都快落到了他的颈侧,依然锲而不舍地问:“可以吗,程阮?”
被压在骆酩之和门背之间,程阮只觉得燥热,更致命的是,颈窝持续传来骆酩之温热的鼻息。
程阮整个人红得像熟透的虾米,只觉得骆酩之可恨又无耻,干脆低下红得可疑的脸:“嗯……”
骆酩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还是明知故问道:“嗯什么?”
程阮试图别过眼神,却被骆酩之挑过下巴,迫使和他直视。
骆酩之的眼中已经浸染了浓重的欲色,声音微哑,手慢慢沿着程阮的背部顺到了后腰。
程阮差点惊叫出声来。
有、有点刺激。
骆酩之抱着他到桌边坐下,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眼熟的小黑盒,里面是……
程阮捂住了眼睛。
骆酩之捉开了他的手,放在唇边:“自己来。”
程阮窘迫得泛出了生理性的泪水,那人却依然颐指气使着他,嘴角翘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
天边蒙蒙亮起,骆酩之抱着昏睡的程阮从浴室里出来,径直穿过地上堆积的衣物,将他放到了床上。
“骆酩之……”程阮无意识地呢喃了几声,勾住骆酩之的脖颈,“几点了……”
“凌晨五点。”骆酩之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间把玩着程阮柔软的发梢,“睡吧,辛苦你了。”
“太过分了。”程阮抓过他的手啃咬了一口,随后把脸埋进了他的掌心,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一晚上都颠颠簸簸、翻来覆去的,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骆酩之的眼眸深邃了几分,耐心地伸出左手轻拍程阮略微瘦削的后背:“对不起,累了就好好睡一觉吧。”
等程阮彻底熟睡,骆酩之单手轻轻托起程阮的脸,这才抽回右手,让他靠着枕头休息。
骆酩之披上睡袍,推开门走到露台,抬眼望向自东方缓缓泛起的白。
已经记不起是多少次独自一人等待日出,只是这一次,里面还躺着一个熟睡的家伙。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本想点燃一根烟,却又很快想起自己已经因为某人彻底戒掉。
骆酩之侧过脸,打开手机,短信箱里躺着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生日祝福。
虽然刻意掩饰过,但他知道那条越洋短信来自于谁。
他的生日是骆贞父亲的忌日,作为那场斗争的代价,他再也没庆祝过生日。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一天,身边的朋友从不触他逆鳞。但昨天,在已故下属的墓前,除了那条短信,他还收到了来自另一个人的“祝福”。
骆酩之过了二十多年一成不变的生活,一路爬到现在的位置,对他来说,“变化”并不是一个具有积极意义的词。
回报也好,互换也罢,他与程阮的婚姻本就只是一场交易,在看到程阮与胡初扬同行时尤甚。
但在提前坐上回津城的航班的那一刻,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人果然都是会变的。
他也不例外。
·
程阮睁开眼,觉得身处的环境和自己的房间不太一样,恍惚半天才发现自己在骆酩之的卧室。
虽然身体已经被清理过,还悉心地上了药,但他的双腿依旧酸软得使不上力。程阮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注意到了坐在露台上的骆酩之。
“骆酩之……”程阮涩然叫了一声,声带因为过度使用有些发哑。
骆酩之转过身,隔着一道玻璃门,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那道目光太过强烈,包含的占有欲毫不遮掩地释放出来,像是审视圈中猎物的猎人。
程阮愣了一下,眨眼的功夫,骆酩之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自持,迈开腿向他走来。
好像他看错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