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剑气之戾。”
若在剑冢经年累月浸染,任哪块石头都可积攒剑意不假,但剑冢大多数的剑都是染过血腥戾气的。
任你拿何种纯洁无暇的石头在剑冢走上一遭,拿出来经过锻造,也没有一块石不会变成充满杀伐血腥的杀器,甚至有些因为戾气过重会出现弑主的情况。
然而“无渡”剑身银亮雪白,浑身通透清冽,充满着纯和正气,虽锐意无匹但并不是杀伐过重的样子,甚至不动用剑诀时温和宁静,周身浣纱一般的剑意中蕴藏的气息,竟带着一丝让人忘却往事的幻梦感。
他知道,此剑来历绝不是姜临所说的那么简单。
既然姜临不想说,那他也不必咄咄逼人。
风澈虽然看得挺开,还是忍不住腹诽一句:姜临长本事了,知道瞒着他什么事儿了。
随即他装作完全信了的样子,开始转移话题:“哎?这样啊……那它为何叫‘无渡’?”
风澈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了回去,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在姜临的腰上,撕也撕不掉。
他问完后,明显感觉手下的腰肢僵硬了一瞬,但又很快松懈了下来。
风澈怀疑可能是刚才手欠碰到痒痒肉了。
姜临也就紧绷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下来,也任凭风澈动来动去,只是淡淡地说:“因为,风际无寻临雨来,澈水空渡江自开。”
风澈上学堂期间一概对舞文弄墨不感兴趣,更别提让他赏析个诗词意蕴了。
出于不能在昔日的小弟面前丢了面子,他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始翻译刚才姜临说出来的诗:“你这是见无风猜想天气阴也不能下雨,于是要去渡江,偏偏下雨还涨水了,因而有感而发?在其中选了两个字就起名了?”
姜临点点头,笑道:“是啊,明明知道风消失了,偏不信邪要去渡江,遇见大雨倾盆只能狼狈地无功而返,像个傻子一样。”
他转过头,最后一句话飘进风里:“起名‘无渡’,是为了提醒自己吧。”
风澈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姜临和自己说的是一个意思,可他听着就莫名其妙地感伤起来,好像连那句诗都多了什么不可言说的意境,被诗词从来不及格的他体会了出来。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到底是什么意境,觉得自己身心被鄙视的他忍不住嘟囔一句:“你可不就傻么。”
【作者有话说】
诗自己瞎写的,多担待,水平有限尽力了
十年失踪
姜家位于这片大陆的北面。
北面多山,巍峨的峰峦连绵起伏,高耸入云。碧云皑皑,飞鸟凌云,姜家就建在这片群山之中。
姜家建筑多是飞檐造型,回廊走势不拘一格,一旁飞湍瀑流自奇峰怪石上倾泻而下,正称了剑修的潇洒恣意。
姜家山门位于山脚下,外围有一座半环形的城池围绕,若想入山门,必先进城。
因山脚下环城多是受姜家庇护的百姓和发布悬赏任务的委托处,所以入城不得御剑。
姜临出示令牌后,领着众人踏入了城里。
风澈偷偷观察城中住民,他们见了领在前面的姜临,都像老鼠见了猫,缩着脖子避开众人的必经之路。
姜临和姜思昱他们像习以为常一样,稳稳地走着,不言不语,目不斜视,对他人的闪避一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的态度。
姜思昱忍不住嘟囔一句:“还是有我叔叔在比较好,不然走这一路离生吞活剥也差不多了。”
风澈无聊了一路,总想找人说说话,不小心听见他说的,忍不住好奇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啊?你们这环城有什么讲究?”
姜思昱这会儿要是没丢了吞贼魄,过城时估计脸上会露出惊恐的表情,如今只能剩下兴奋和激动:“环城聚集了各地的悬赏任务,过城之人要是不接任务就想过城是不可能的。除非……”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风澈看见了在前面走着的姜临的背影。
“除非和我叔叔一同入城,他在三十年间将环城以往积压的任务几乎做了个遍,以此换的自由出入环城而不受阻。因此环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说当年叔叔所行之事过于疯狂,但也赢来无数人的尊敬。
毕竟,那是千百年来无人达到的事情。我们这是沾了叔叔的光了。”
风澈心中暗叹:早就听闻姜家环城积压的任务难以完成,完成一个已经算上是为宗门做贡献了。像姜临这样的更是闻所未闻,难怪那些人眼神又是畏惧又是敬仰。
姜临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接任务中,成就的剑骨大成么?
他一手环住季知秋的脖颈,一手搭在姜思昱肩膀上,吊儿郎当地问:“你们姜家有什么规矩啊?给我这个新来的说说。”
姜思昱一听规矩,登时翻了个白眼:“唉,别提别提,不该做的不做,该做的经过允许才能做……总而言之,别惹家主,别惹我爹,别惹我所有的叔叔和姑姑,嗯,差不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