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下子进入了隆冬,让她这个乱穿衣服的人冻得要死。
她煞白的脸色,僵硬的眼神撞入卓枫眼里,他抿抿唇,语气温和了起来。
“是吗?就一点不留恋了?如果我说,我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呢。”
曲疏桐眼眶弥漫起层层叠叠的红。
卓枫蹙眉。
曲疏桐声音有些轻颤,不敢看他的眼睛,望着窗外呢喃:“你,你知道?”
眼看大厅中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往这看来,卓枫站起身,捏起她的酒杯一饮而尽,把她揽入怀带走。
曲疏桐吸了吸鼻子,跟上去。
也不知道走哪儿了,只知道七拐八拐后,绮丽灯色在脚下不知不觉退去了,而他们进了一间装潢像招待来宾的休息室。
曲疏桐被按在一张白沙发上,马上就起来了。
“坐下,这会儿你紧张了。”
“……”
曲疏桐眼泪扑通掉在裙子上,裙子是红色的,看不出来。
只是那眼泪很大,且接连几颗锲而不舍,让人不得不收入眼中。
卓枫徐徐在她面前屈膝半跪了下去,从胸口抽出一块米白色方巾,给她擦眼泪,“最近总哭,惹我还总哭,好像我欺负你。”
“……”曲疏桐抽噎了起来。
卓枫:“……”
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是楚楚可怜,好像全港最可怜的人。
卓枫捧起她的脸,她又往后缩了缩。
卓枫再次顿了顿,随即脸色一差,没忍住训斥:“怕我生气还是怎么的?怕你还不是利用得淋漓尽致,得亏我的目的也是融远,不然被你卖了还给你数钱,你这一年背着我干的事哪一件像怕我的?”
曲疏桐吸了吸鼻子,努力冷静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打算离开前,同你讲的。”
“讲了就能当做无事发生了?还是你讲了我就必须原谅。”
“……”
曲疏桐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眼前的人被她看得心碎掉,冷气化成水。
“好了,我开玩笑的。”他温柔抚了抚她的眼,“桐桐乖。”
“对不起。”
“比起对不起,你知道,我更想要别的。不能不离开吗?”
她低下脑袋:“就在览市,你可以去的。”
“我去做什么?你办完事挥挥手走了,我还去做什么。”
曲疏桐:“因为……你知道的,你既然知道,那我就不配继续留在你身边了。”
“我怪你了吗?”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怪我。”她哑着声可怜兮兮地呢喃,“我不知道,但是无论你怪不怪,我做的都已经做了,我不是因为想结束异地回国的,我不是……”
“我无所谓,过年时,我就知道了。”
曲疏桐怔愣了好久,过年,大年初一那一夜,他调查了?
卓枫:“嗯?我不怪,桐桐,过年到现在,半年了,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不走好不好?”
曲疏桐下意识摇头。
“为什么?”他眉头紧锁。
曲疏桐:“不合适,我做不到。你对我那么好,我还……”
“我对你怎么好了?”
曲疏桐说不出来,眼眶又不受控制地泛红。
卓枫看着,浅浅叹息:“你只会嘴上哄我,实际上就怎么伤我怎么来,要说好,我在美国时,对你也不差,桐桐,知道你一个人在外没地方住的时候,你知道我多着急,知道出差结束要回国的时候,我多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儿,所以身边需要特助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想着你回来我们就一起生活了,我可以照顾你,也不用异地了。
在国内总部发展也比在纽约好,你说我们没感情,你不想结婚的时候,我实打实觉得对不起你,我想着你要是实在不想回来,我会常去出差,去陪你。
后来你不愿意同居,我觉得中环离葵青太远,你上班累,我想你到深水湾住,前一阵我还想着给你升职,我想的都是……都是你。”
曲疏桐一下子哭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可是那会儿,我不知道怎么办,我除了离职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同你提离职,我们那会儿在一起,没什么分手的理由,对不起……我是不该骗你的利用你的,可是比起我们之间那一年的感情,比起来,骆氏,骆氏确实重要很多。”
她哽咽。
卓枫手上砸了好几滴滚烫的水珠,湿湿热热像硫酸,腐蚀人心,话伤人,眼泪也伤人。
“那现在呢,现在我知道骆氏依然比我重要,但是连兼顾,你都不愿意吗?”
曲疏桐咬住唇没有说话。
卓枫直视她:“嗯?给我个准信。”
“留在这我无法全心全意给骆氏工作。”
他笑了笑。
曲疏桐别开脸,抬手去擦眼泪。
卓枫轻吁口气,还是自己投降,恳求道:“骆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