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今天脑子太乱,连一直后台播放的睡眠电波都觉得吵而关掉。
手机页面上滑看的新闻,已经停顿在这页面整整一分钟。
“早就告诉过你……不好。”
陆昀川无奈关掉电子设备和所有的灯,躺在床上身处全黑的环境,期待能够酝酿睡意。
五分钟后他睁开了眼睛,过了几十秒,人眼已经能够完全适应黑暗。
他从床头掏出一盒薄荷糖,嚼碎了静静地倚靠在那里,用手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他其实是不习惯用香薰来助眠的,现在却有激情下单试一试的冲动。
起码也许那会让他睡得很好。
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加购物车的时候,陆昀川稍显犹豫,二选一摒弃了天竺葵,选了其他的味道。
下完单付完款才觉得自己有点没事找事——就算真的需要明天去店里会更快收到才是。
草草归结于晚上人总是会被勾起旺盛的消费欲。
远水解不了近渴,就像是现在物流速度发展飞快也不能让陆昀川上一秒下单的包裹立刻出现在他面前。
该失眠还是失眠。
陆昀川光脚起来打开床头的灯,打开唱片机,随便往里面塞了个黑胶。
音量很低,加上酒店隔音还不错,舒缓的音乐缓解了不少思虑过度的疲惫感。
他盘腿塌腰趴在床对边的一个小桌子上。
地上没有地毯,安市晚上的气温有些低,陆昀川对着冰凉的地透过薄薄的睡衣接触皮肤没有太大感觉。
陆昀川双手交叠,下巴磕在小臂上,眼睛盯着某一处地方,发呆。
同样的亮度。
他伸手捏了捏耳尖。这里,曾有人吻过。
一时兴起,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陆昀川现在依旧无法回答这个反复问了自己很多次的问题。
吞咽声在夜里格外明显。
唇尖的温热,指尖抚慰,喉结被舔舐,最隐晦的欲望被嵌入。
他记得耳边急切的喘息,滑过背电流的触感,连床头灯都在不停地颤抖摇晃。
陆昀川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皮肤在夜里开始反常地升温。
对方的身上沾满了那天宴会上他喷的香水,还带着一点奶油蛋糕的甜味。
……应该是他过过最提心吊胆又忘不了的生日。
现在再想起来,蜡烛的尾烟、没能听到的生日歌、潦草的许愿和“祝‘我’生日快乐”,他突然有点想知道那个蛋糕的味道。
十指相扣,被紧紧攥住,死死地拥抱,那几乎不能叫做一个吻,密不透风的气息溢满口腔,舌尖被含着,轻轻啃噬。
他眼角的泪被人用手温柔地拭去,痛得想去旁边抽根烟,被人拉住脚踝拽回来。
对方的下颌抵在他的头顶,背部中心被人用手轻轻拍着,一下一下。
然后,陆昀川睡着了。
趴在窗边的桌子上对付一晚上的后果就是,陆昀川华丽丽地感冒了。
吃早餐的时候鼻音重得尤安以为他在练习俄语。
“你还好吗,?”
陆昀川健全的左手捏着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粥。
“……还好。”
尤安略带担忧地看着他,“苏先生问候好,说下午你有空吗,有空的话去公司一趟。”
“苏和?”
尤安点头。
陆昀川只略微思索了一秒就应下来,“约的几点?”
“下午三点。”
“那你和苏先生说一声,我们会准时到的。”
陆昀川出发前吃了药,有点困倦。
提前十五分钟到达落座在熟悉的会客室。
他轻轻掐了掐胳膊回神。
苏和听到前台的消息也很快赶过来。
老实说,他对姜野说的一个星期持怀疑态度。
面对留有余情还涉及一大堆家事的前男友,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工作?
所以,苏和主动约了人。
“昀川这是受伤了?”
陆昀川跟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固定着的手指上,“一点小意外,我们还是聊聊合同。现在、苏总可以做主了吗?”
老实说,苏和和姜野在公司的职务勉强是平级关系,但是姜野对环索的贡献可以说是独一份的,何况他考量更细更全,好几次都在给甲方报告前挑出了一些细节的错漏,所以苏和就总是不自觉想着都在姜野那过一遍。
这个项目,他的权限和姜野差不多。
说是不能拍板,其实起码的决定权是有的。
“当然。”
“对于昀川你的方案,环索肯定是举手欢迎,期待萌恰食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一起做大做强。我已经和底下的人沟通过,并购协议已经在草拟,看什么时候大家一起坐下来一条条看?”
“我最近都很有空,回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