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勉为其难的模样应下:“有何不敢?我现在就去拿笔墨纸砚,将你所说的都写下来。”
白鹤眠稍稍安心,由着封二爷摇着轮椅去隔壁拿了纸笔,然后将双方提出的条件写了下来,再依次印了手印。
白鹤眠自觉去了一块心病,把墨迹未干的纸仔细叠好,塞进了贴身的衣服口袋。
封二爷目睹他做完这一切,摇着轮椅来到床边,双手撑着床沿,轻轻松松坐在了床边。
“你要干什么?”白鹤眠瞬间警惕,同时嫌弃地瞥封二爷的腿,“还装呢?”
“你我是夫妻,自然要睡在一起。”封老二只回答他第一个问题。
“好吧。”白鹤眠不情不愿地把屁股往床里侧挪了挪,心想,封二爷绝不会拿家产的事情托大,于是也没再设防,只绷着脸嘀咕,“我要换衣服,你转过去。”
“好。”封二爷顺从地背过身去。
白鹤眠连忙将衬衫脱下,明知封老二看不见,还是谨慎地缩在被子里脱裤子,然后做贼似的拿起叠好的旗袍往身上套。
在白鹤眠看不见的角度,封二爷从怀里取出一面小镜子,举在眼前,正正好能看见他爬满刺青的脊背。
那片雪白的肌肤上落满了青色的叶片,同样颜色的花盛放在枝叶间,有几朵攀附在他纤细的蝴蝶骨旁,隐隐透出了诱人的猩红。
封二爷的眼神暗了几分。
别看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条薄被,裂痕却是连女娲石都填补不全。
“二爷,您说您装什么不好,装瘸子?”白鹤眠将红艳艳的旗袍套上,语气已经轻快了不少,他望向封老二的时候,隐约见到男人将什么东西塞进了怀里。
白鹤眠以为是他们刚刚印完手印的纸,没当回事:“多不方便啊。”
“当瘸子是不方便。”封二爷平躺在了床外侧,静静地看着在床上爬来爬去铺被子的白鹤眠,目光渐渐温和,“可当个健全的人更不方便。”
“什么?”白鹤眠愣了愣,旋即打断封老二的解释,“别告诉我,我可不想知道你们封家的秘密。”
他自欺欺人地躺下来:“你我之间的交易很简单,别再掺和别的。”
封二爷不禁失笑。
白鹤眠躺了几分钟,烙煎饼似的翻身,此刻不过下午一两点钟的光景,极适合午睡,但是封老二的秘密说了一半,还有一半不上不下地悬着,虽说他主动拒绝听解释,可躺下后,脑子却不受控制地转动起来。
封家在金陵城只手遮天,连带着整个南方的势力都尽收囊下,但是几年前封老大却在剿匪的时候壮烈牺牲,紧接着传出了封二爷伤了腿,变成残废的消息。
于是在外人看来,封家只剩下一个年纪轻轻,虽谈不上是纨绔子弟,可资质远不及两个哥哥的封老三。
“想什么呢?”
白鹤眠从沉思中惊醒,望着近在咫尺的封二爷,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没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
“你会那么好心?”白鹤眠翻了个小白眼。
封二爷抿唇笑笑:“只要你……退一步。”
“退一步?”
“嗯,你若想知道我为什么装病,就让我亲亲。”封二爷顶着张最斯文的脸,说着最不要脸的话,“如此一来,你问了超出合约的问题,我做了违反约定的事情,扯平了。”
说话间,封老二的手就搭在了白鹤眠的腰间。
作者有话说:
封老二:一个亲亲换一个秘密,超划算嘿! 继续求一求收藏w
栖松
白鹤眠差点像之前打掉封二爷的眼镜那样,拍开腰间的手。
好在他忍了下来:“封二爷,您乐意装病就装病,您就算装死,我也不在乎。”
封老二笑眯眯地“哦”了声,挪开了手臂。
然而白鹤眠在床上干躺了几分钟,反而受不了了,心里跟猫挠似的,一刻不停地思索封二爷为何要装病。
就像一壶美酒,已经掀开了盖子,他能闻到味道却不能尝上一口,只能坐在一旁干着急。
白鹤眠缩在被子底下拱来拱去,仿佛凉席太热,根本躺不住。
封老二装作什么都没发现,闭目养神。他对白鹤眠有些不深不浅的了解。说深,是因为克制不住去关心;说浅,则是因为过去白小少爷是他名义上的“弟媳”。
不过无论如何,封二爷都明白,白鹤眠这样的小少爷是完完全全憋不住的。
果不其然,不过呼吸间的工夫,白小少爷就披着薄被坐起了身。
封二爷以为白鹤眠会发脾气,会说些难听的话,谁料,唇上忽然蜻蜓点水般掠过一阵暖意。
封老二霍地睁开了双眼。
白鹤眠已经抽身离去,双手撑在床侧气鼓鼓地喘气,脸上还残留着可疑的红晕,连耳垂都像是在滴血。
“跟谁学的?”
“什么?”白鹤眠还在跟自己赌气,觉得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