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霁只觉得憋屈,“你怎么知道他们串通一气?”
“若不是串通一气,怎会这样大胆,一直没被查封?这种事儿多了,见怪不怪。”
赵淮霁总觉得自己被嘲讽了,官员贪污,他这个当皇帝的多少是有责任的。
魏昭走到桌前,收拾起桌上的东西,昨天那小贼把“季先生”的东西翻得一团乱,东西散落各处。因为天黑,他昨晚并没有收拾。
他注意到一枚官印正散在桌子的一角,便捡了起来。
“嗯?原来是都御史大人,失敬。”魏昭将那官印拿起,走到赵淮霁的身边,“下官这些天早朝时倒是从未见过大人,也未曾听人提起过。”
赵淮霁:“……”
他为了办事方便,随意拿了一枚官印罢了。
他无奈道:“陛下刚刚封的。”
他知道魏昭现在当他是皇亲国戚,皇亲国戚被封官很正常吧?
魏昭道:“堂堂正二品都御史大人,出门怎能不带侍卫呢?这太危险了,大人身居高位,可不能像我这等小官一样随意涉险。”
赵淮霁:“……”
他这次没带暗卫,还不是因为魏昭?
上回魏昭潜入他的寝宫,所有暗卫都没能发现,显然是有找到暗卫的本事的。他若是带了暗卫,岂不是在脸上写着“我是皇帝”四个字?
只是没想到离开了暗卫才一个晚上就中了招,当真是江湖险恶。
魏昭将赵淮霁的东西收拾好,道:“走吧,还得赶路呢。”
赵淮霁无奈摇头,“我起不来。”
他实在是全身无力,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魏昭冲地上一人踢了一脚,把他踢醒了。
那人看到同伴躺了一地,惊慌道:“大侠饶命!我们只是偷些钱财,不曾害人性命!”
魏昭道:“你这迷药怎么解?”
那人颤巍巍地道:“解……解不了,过上半天自己就好了。”
魏昭叹了口气,又一脚把他再次踢晕了过去。
赵淮霁自己起不来身,魏昭只好过去扶着他,帮他穿衣。赵淮霁像个木偶似的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臂,将衣袖套到他的胳膊上,将他的衣襟拢住系好。
穿裤子却是极为麻烦的,
赵淮霁现在没有力气站着,魏昭费了点工夫才终于帮他穿好,整个过程中赵淮霁像只锅里的煎饼一样被魏昭翻来翻去,毫无办法。
费了许多时间,魏昭才给赵淮霁穿好了衣服,扶他坐在床上,自己在他身边半蹲下,道:“我背你下楼。”
他抓着赵淮霁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头,矮了身将他背起,又走到桌前将两人的包袱提起来,还很贴心地说道:“放心,我不会跟他们说你的身份的。”
赵淮霁:“……”
他是不是该谢谢他?
车夫阿六已经起来了,看到魏昭时抱怨道:“大人,这里的掌柜小二都不见了,好奇怪呀……”
“……”
这里所有人的应该都在屋里躺着呢,除了阿六屋里,每个屋里躺的都有,自然会全都不见了。
“哎,这位季先生怎么了?病了吗?”阿六注意到魏昭背着“季先生”,“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魏昭道:“赶你的车去。”
阿六“哦”了一声,出门去了。
这时,唐梓歌也扶着连信下了楼。连信的情况比赵淮霁好一些,他还有力气站着,只是身子疲软,要人扶着。
看到魏昭背着赵淮霁,连信愕然道:“季先生怎么了?”
唐梓歌道:“跟你一样中了迷药。”
连信瞪着唐梓歌,“那迷药不是你下的?”
唐梓歌:“都说了不是。”
连信略有些失望,“哦,还以为是你玩儿的花样。”
“……”
“下次可以一试。”
“……”
出了客栈,连信道:“这黑店也不能放着不管,只是咱们急着赶路,实在没空纠缠。”
魏昭道:“这个容易,让季大人写封信调都察院的人来就行。”
连信道:“季大人?”
魏昭:“季大人是新任的都察御史。”
连信:“……”
这皇帝给自己封了个官?还挺大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