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的这几天,灼华馆照常上课,绿漪堂却放假了。王勃约了上官庭芝一起去石虎巷客栈找姚元崇议事。两人走到客栈门口,却见客栈正请了工匠敲敲打打,又是修窗户,又是修桌椅。
待找到姚元崇,王勃就说:“元之,这个客栈正在修葺,吵闹的厉害,你不如换一家客栈住。”
姚元崇摇头苦笑道:“是我连累了这家客栈,我又怎么好一走了之。”
王勃和上官庭芝十分讶异,稍一想,就紧张问道:“贺兰敏之找你麻烦了?”
姚元崇点头说:“嗯,虽然来人没有报他的名头,可我在长安也就得罪了他一个人而已,一定就是他寻人过来滋事。”
王勃紧张问道:“那你有没有事?”
姚元崇摆摆手说:“我从小打架长大,那几个人还奈何不了我。”
见他的确没有伤,王勃也就放心了一些。
姚元崇让小厮笔洗在门外守着,三人把房门关上一起坐下议事,王勃便把十二娘说的话转述给了众人。
姚元崇听了点头道:“恐怕就是因为如此,贺兰敏之见宫里走不通,才派人来挑事。”
王勃忧虑道:“虽说元之你有武艺傍身,可也不能放任他们就这样欺负你,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太危险了!”
上官庭芝也点头说:“正是,他在暗,我们在明,得想点办法才是。”
姚元崇何曾没想过要化被动为主动,只是一般的事情根本动不了贺兰敏之,除非他触怒了皇后!
三人商量了半天没有结果,笔洗突然敲门,说十二娘来了。
三人惊讶的站起身,请十二娘进来,姚元崇问道:“十二娘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十二娘进来坐下,说:“正上着课,杨家的人传来急讯,把师傅和谨娘都请了过去,我们也就散了。我有些事找你,就过来了。”
她看了看王勃和上官庭芝,说:“你们在这里正好,大家可以一起商议商议。”
四人重新坐下,姚元崇说:“我们刚刚正在议贺兰敏之的事情,你可也是为了他的事而来?”
十二娘说:“是为他,也不全是因为他。”
众人看她说的神秘,都凝神听着。
十二娘压低了声音说:“今日师傅和谨娘匆匆被杨家的人请过去,听说是因为谨娘被选做为皇太子妃了。”
众人齐齐一惊,连声问道:“当真?”
十二娘说:“八九不离十。谨娘的父亲是司卫少卿,负责皇上和皇后身边的禁卫之事,最得皇后信任。而谨娘在我师傅身边跟了四年多,只怕等的就是这一日。”
众人心道不好,杨书谨平日跟贺兰敏月关系亲密,她若成了皇太子妃,那么皇太子的立场只怕会有转移,就算这件事能够就此了之,以后他们也不会好受。
正忧虑着,十二娘却笑了。
王勃奇怪的问道:“十二娘,你因何发笑?”
十二娘抿嘴笑了,而后说:“因为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呀!”
王勃不解,正要跟十二娘解释,姚元崇就拦下王勃,说:“且听十二娘说一说,怎么就是好事了?”
十二娘巡视一眼,凝重的望着大家,轻声道:“因为谨娘跟贺兰敏之有苟且……”
房中瞬间安静的能够听到呼吸声,过了四五息时间,王勃突然站起,训斥道:“十二娘,这怎是女子该说的话!”
十二娘红着脸看向王勃,却抿着嘴表示着自己没有说错。
上官庭芝在旁听着,已有些脸红,可见这个消息对他们这些受惯了传统礼教的公子来说,是多么震撼和不耻的一件事!
饶是姚元崇,也愣了半晌才问:“十二娘你有把握和证据?”
王勃在旁听到,皱眉说道:“元之,你怎么还问,这事不该问十二娘!”
十二娘却不管王勃的阻止,回答说:“我没证据,却有把握这件事是真的。”
从最早她在茶楼看到谨娘和贺兰敏之的亲密模样,再到谨娘今日听到家人传唤的惊慌失措,以及十二娘在脑海中搜寻到的那些历史片段,她已有十成的把握能够确定谨娘跟贺兰敏之有问题,杨书谨有太子妃的命,却自个儿断了自个儿的福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