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高傲的一个人,在他的字典里,怎么会有输这个字呢?
南渝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答案,而是听到他语气淡淡开口:“阿渝,你不用担心公司的事。”
“我会处理好。”
她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腕,咬牙道:“伯尧,如果。”
“我是说如果……”
他眉头紧蹙,眸底闪着一抹讳莫如深地光芒。
声线也变得严肃:“阿渝,你到底想说什么?”
很明显,陆伯尧拒绝继续聊这个话题。
就像他回答的,陆氏对他来说很重要,他要用生命去捍卫。
那还有什么如果。
他不可能放弃一切跟她走的,而且她也不该有这样天真的想法。
如果陆伯尧认输,选择逃离陆氏,那他就不是陆伯尧了。
南渝的心里有答案了。
长翘的羽睫轻颤,在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
她话锋一转,“我想说,如果阿笙愿意离开海城,你能过完年就送她出国吗?”
“当然能,你把她劝好了?”
“或许吧!”
最后的机会,没了。
南渝绷在心里的最后一根弦,顷刻间断裂。
注定好的结局,怎么能因为她就改变呢?
她是谁?
她又算得了什么?
后面的日子,陆伯尧一直都很忙。
他除了每天陪南渝跟儿子玩三个小时以外,剩下的时间都待在书房。
接不完的电话,开不完的视频会议。
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回房间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小年夜的第二天,他凌晨两点才回房间,早上五点就被电话打醒。
随后,他就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生活。
有好几次,南渝去书房叫他吃饭,都听到了他在对人发脾气。
可以看得出来,陆伯尧目前的处境越来越糟糕。
他肉眼可见的憔悴,厚重的黑眼圈跟身上浓浓的香烟味,都能表现出他无奈的困境。
慕清宛在除夕夜的前一天,凌晨三点,再次发来信息。
【南小姐,时间快到了,期待你的好消息。】
南渝在床上枯坐到天亮,陆伯尧整整一夜都没回房间睡觉。
他一直都待在书房,喝了五杯咖啡,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南渝气愤地给慕清宛回了条短信:【你非要这样逼他么?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逼他的人是你,不是我。】
除夕夜
大年三十,除夕夜。
晚上六点,南渝看着自己做的一大桌子菜,有点犯难。
她是该去叫陆伯尧下来吃饭,还是不叫。
今天这餐饭,既是他们一家的团年饭,也是他们一家最后的晚餐。
按道理来说,她该去叫他。
可他那么忙,那么烦,她又不忍心去打扰。
就在她在楼梯间徘徊第四次的时候,一道高大的身影从书房缓缓走了出来。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身形高大挺拔,宽阔的肩膀仿佛承载着极大的重量。
脸庞线条分明,略带倦容,黑眼圈明显,下巴上的胡茬也冒了出来,显然是长时间的劳累所致。
然而,这并未影响他的英俊与帅气,反而为他增添了一种独特的颓废之美。
他看见楼梯口站着的南渝,眉目微扬,溢出一丝动容。
她身穿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宛如纯洁的天使。
皮肤在灯光下白的发亮,面容妩媚,一双明亮的眼睛宛如星辰闪烁。
她的头发已经长到胸前了,日子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她跟孩子们都回到他身边大半年了。
这大半年,他惊喜感动,也很幸福。
这样的日子真好,只要她在身边,无论多累多难,他都觉得开心。
她看到陆伯尧满脸倦容地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担忧。
她走上前去,柔柔地开口:“伯尧,你忙完了么?”
他一脸歉意地看着她,桃花眼愈发深邃,如黑夜般幽邃,却也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浓密的头发随意散落,有几缕发丝落在额前,为他增添了几分随意的潇洒。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温柔而深情。
“嗯。”
“对不起,阿渝。”
“这几天太忙了,都没时间好好陪你跟儿子。”
“没关系的,伯尧。”
“下楼吃年夜饭吧!孩子们都在等你。”
他俯身抱了抱她,柔声道:“你先下楼等我,我去洗个澡,马上就来。”
陆伯尧是极爱干净的,甚至是有点强迫症。
以前他们每次做的时候,偶尔会做好几回。
他每做完一次,都要去洗很久的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