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枕流感觉自己脸都要比火要烫了,他有点语无伦次,手指攥紧了浴衣的衣袖,骨节用力得泛白,故作镇定道:“我……我大概记得。”
红发俊美的alpha绷着一张脸,努力挺直了脊背。
林加栗松了口气:“好,那就不用再教你一次了。我们开始吧。”
说着,她就准备从口袋里拿出那样东西。
“等——等!!”
贺枕流卡壳了,结结巴巴道:“林加栗等下!你要不要,要不要——”
“要不要什么?”
“要不要——”红发alpha咽了咽嗓子,眼神飘忽,“要不要……我们先关、关个灯?这样……呃,方……方便点,不是。就是,嗯……”
林加栗撩起眼看他,停顿了一秒道:“关灯不行,我技术没到那份上,但是可以调暗一点。”
“调——那就……暗一点。”他艰难小声道。
林加栗去把大灯关了,只留下床头的壁灯。
卧室内只有橙黄色昏暗的光线。
两个人又在床上面对面坐下了。
贺枕流偏过了脸去,眼睛盯着床脚的被单。
面前传来了林加栗撕扯塑料包装膜的声音,哗啦作响。听在贺枕流耳里,那窸窣的声音简直跟他的心跳声一起震耳欲聋。
很快,她拆好了。
盒子被打开。
贺枕流的余光里只能隐约看到她的手腕,镇定自若,带着简单的平静,仿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她来说只是稀疏平常的一件小事。
贺枕流喉结滚了滚。
然后他的手,就被她拉住了。
alpha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漂亮,骨节也清晰,这么被她摊开,贺枕流都能感觉到她指腹贴在自己手背上的柔软触感,明明她的手很凉,体感却又很烫。
“别这么紧张。”
她的话音很柔和。
“就算是你完全生疏了,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贺枕流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红发美人整个脸都烫红了,他慢慢地咬着后槽牙,眼神躲闪,
“……知道了。”
“放轻松。”
“……嗯。”
“那就好。”
她心情很好地道。
然后贺枕流就感觉黑发少女凑了过来——把一副扑克牌放进了他的手心。
……
贺枕流:“?”
贺枕流震撼得失语,他缓缓抬起头,转过去看向坐在他面前的黑发少女。
林加栗双手抱在胸前,冰凉凉的黑眸注视他,冷笑道:
“抽乌龟没忘了怎么玩吧?发什么呆,洗牌啊。”
“抽乌龟没忘了怎么玩吧?发什么呆, 洗牌啊。”
贺枕流:?!!?!!!?
贺枕流瞳孔地震了。
无数的感叹号和问号像排列组合的电脑乱码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仿佛长河一般无穷无尽。
好像凌空有什么东西劈了下来,让贺枕流呆若木鸡, 如遭雷击, 一时之间, 都感觉自己有点灵魂出窍。
就算在他表情呆滞地真的接过了纸牌, 在手里洗牌切牌、洗牌切牌重复了三次之后, 贺枕流的大脑还是没有逃过这两个标点符号对他铺天盖地的追杀。
贺枕流觉得自己的正常思维好像是病毒, 已经快被这两个符号消灭殆尽了。
世界毁灭了。
大地茫茫, 干干净净, 只留下一个巨大的问号。
等下。
那他刚刚都在想的是什么……
贺枕流差点把手里的扑克牌捏烂了, 被林加栗凉凉一眼瞟, 又老老实实低头。
拳头硬了。脸现在是气红的了。
“——这张是鬼牌。”
林加栗倒是非常正常,她把牌堆背面朝上, 从里抽出来一张牌,灵巧的手指一翻, 随手扔到了一边, 确保牌的数量是奇数。
她又点了点他手里的牌堆, “刚刚是我抽的鬼牌, 你来切牌发牌, 免得你说牌全从我手里过,这样你经手我也经手,你来我往公平点。”
贺枕流低下头, 沉默了两秒。
他木木地握起了牌,机械动作地开始切牌发牌。
“……噢。”
世界不存在了, 毁灭吧。
她一张,自己一张。
她一张, 自己一张……
扑克牌在他手里很快扁下去,两个人面前的牌堆越摞越高。
就在扔下最后一张牌之后,林加栗又说话了。
她低头拿起她面前那摞牌,道,“虽然跟以前的玩法一样,但我要改点东西。”
贺枕流还在盯自己面前的牌堆发呆。
什么改动……
“谁输了就不用喝咖啡了。反正这里看来也没有原来医院里那种四块五的咖啡卖,省得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