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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2 / 3)

地方他都翻看了个遍,为的便是找到自己被领养前的更多信息。

大概是不在意,又或者忘了处理干净,他在一个抽屉内找到了几分旧文件和一些手续。

文件显示,两岁半,是他被带到何家的年纪。按照这个年纪算下来他应该27岁,但他28,证件上是28,从小被告知的年龄算下来也是28,所以同样是28岁的何简奕一直叫他哥哥。

何虞想到了那对找了孩子二十多年的夫妻。

安安……安安或许真的是他。

何虞很难说清当时的感觉,他从未得到父母真心疼爱,到后来也不再奢望这些,再后来,宴聆青出现,他依靠他一点点站起来后便也对所谓父母的爱释然了。

但在释然之后,他又确认了自己真正的父母居然还在找他,二十五年了,还在找他。

只单单想到这个数字,何虞便觉得喉头仿佛被什么堵住,酸酸涩涩,泛着苦,又泛着甜,五味陈杂。

小富之家,二十五年,茫茫人海找寻一个被拐走的孩子要费多少财力和精力,何虞很清楚,而宴聆青当时说的是老鬼和阿秀。

他很多次都在想老鬼是一个和阿秀一样的称呼,还是老鬼指的就是真正的老鬼,一只变成鬼还在锲而不舍找他的鬼。

何虞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不敢问不敢去证实,他想或许还是巧合,他有什么值得他们苦苦寻找二十五年的?

这个疑问一直缠绕着他,他害怕自己承担不起那些期待,他在为自己的退缩找理由。

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踏出去那一步,江酌洲打电话提起了周培柯的事。

是啊,周培柯,这个人他还没有“还回去”,周培柯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于是何虞重新安静下来,他要先解决这一切。在此之前,老鬼和阿秀不该出现在周培柯的视野。

所有思绪在一瞬转过,周培柯还在说道:“何虞啊何虞,你可知道,这个‘虞’本就有忧虑欺骗的意思,你在何家做到再好,你再优秀都不会得到应有的待遇,你所以为的父母只会打压你苛责你,而你真正的父母呢?”

“我特意为他们卜算过一褂,父亲中年横死,母亲凄苦贫困,半生漂泊。”

一股热意涌上眼眶,何虞忽然觉得十分悲哀,同时心里又涌上一股极大的恶心,对周培柯的厌恶和恶心。

他的一生何其不幸和悲哀,周培柯,受人敬重的慈善家,多么可笑和恶心啊。

何虞没有过恨,也很少愤怒,他所有的情绪都是低落向下的,他报复何家,看到何家三口一个个从高处跌落时,他依旧是平静的。

但现在,他悲哀也愤怒,更有对周培柯的恨。

横死,半生飘泊凄苦,只要一想到这些,何虞便有了浓浓的恨意。

不会是半生的,他还没有死,身上的符箓还在生效,周培柯的命是他们要送给宴聆青的功德。所以,即便他死了变成鬼,即便要魂灰魄散,他也要伤了周培柯。

周培柯已经在说他本该过上怎样的人生,那些声音一字字一句句都在催着何虞的情感。

周培柯叹息一声,转身朝江酌洲的方向走近。

最后一个。

化鬼之后,也绝对是最凶厉的一个。

说是要他们互相吞噬,但周培柯早已确定,其他几个不过都是江酌洲的养料而已。

有了这样一只鬼王,可保他百年不再为活着而费心了。

只是江酌洲也是气运最盛,他最无法把握的一个。在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时,周培柯有惊有喜。

他身负邪煞,200年下来罪孽无数,一旦被这样一个人注意到他,他会被压制。

所以一开始哪怕他再觊觎,也没有动过江酌洲,直到发现他魂有残缺,直到发现江家还有江应远这样一个恶种。

同出一源的血脉,利用恶种去消磨魂有残缺的气运者,这是可以做得到的事。

在江酌洲七岁那年,计划逐渐展开了。

久久没有听到声音,江酌洲睁开了眼。那一双眼睛,黑森森没有任何光亮,危险、毁灭、可怖汇聚于其中,乍一看去,说他不是人类也大有可信。

他盯着周培柯,周培柯也在注视他。

“江酌洲,知道为什么你和他们不一样吗?因为他们我只留下了印记,而你承载了我的罪孽。”

当然只是一部分,那部分罪孽填补在那道缺口中,别人的罪孽和自己的魂魄怎么可能相融,发疯、崩溃、无法控制情绪便是受到的影响。气运强盛时还可以压制,一旦压不住,彻底失去理智就是最终结果。

这也是和他接触过多的人会倒霉的原因,不相融的两样东西,或多或少都会溢散出来。

而江酌洲几次能化险为夷,终归是还是江应远这颗种子消磨得不够多。

“你……你本该父母健在,祖父祖母也会寿终正寝,”周培柯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江酌洲身上的东西太多太杂,他很难推算出更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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