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并没有焦距。
“宴聆青。”见他没有反应,江酌洲又叫了一声。
其实他的声音很小,虚弱无力,但这次宴聆青听到了,他“嗯”了一声,然后探究地打量着江酌洲。
“你怎么过来的?”
“飘过来的。”
“……”江酌洲,“我是说,你是来找我的?”
“嗯,来看看,怕你死了。”
江酌洲掀动嘴角笑了下,拉扯着伤口也丝毫没有在意,“谢谢,我没事,事实上除了有些晕以外,我感到很好。”
宴聆青又看向了那滩血,那是混杂了水迹的血,江酌洲实际流出来的没有那么多,他身上的死气也几乎散尽了,但还是很惨的样子。
宴聆青:“要我抱你去医院吗?”
“……不,”江酌洲很难想象那是什么场景,“他们着急撤走,说明有人快来了,不用管我。”
他说不用管,宴聆青就真的不管了,他还是站在那里,既不上前也不离开,眼神看上去还有些恍惚呆滞。
江酌洲在看他,他已经很想睡过去,但在没有看到自己的人过来之前,他始终强撑着,注意力放在宴聆青身上也更能让他保持清醒。
江酌洲一直觉得宴聆青就像一个活着的死物,动作偶尔僵硬,不论什么情绪,脸上永远没有表情,但现在,他虽然一副呆呆的样子,江酌洲却莫名觉得他多了几分活气。
时间在缓慢流逝,江酌洲甚至觉得这是静止状态,他眼皮半阖,眼前已经出现重影,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脚步声和喊他的声音。
陷入黑暗前,他最后看了宴聆青一眼,语气很轻,“我叫江酌洲。”
他还记得宴聆青问过他的名字,他因为忌讳和防备故意忽略了那句话,现在他想补上。
人鬼殊途,其心难测,但人比鬼恶的事他身边还少吗?
一群人冲了进来,看到房内情形时神态焦急,却也行动有素,他们很快将江酌洲救了出去,宴聆青恍恍然跟着往外飘,飘到金双湖才停了下来。
哦,主角受叫江酌洲。
宴聆青的反应不知慢了多少拍,感受过那股浓烈的情绪他就像被洪流冲刷而过,洪流消失了,但留下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