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名下,还顺便给纪云彤塞了一堆产业与各种好东西。
说是顾元奉有的她也要有。
听了这话,纪云彤不由伸手抱住建阳长公主,把脸埋在她怀里喊了声娘。
顾驸马见两人这么黏糊,给顾元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还不快把人哄回去。
不争气的混小子!
顾元奉一脸郁闷。
他也想哄啊,可他能怎么哄,他的产业和库房钥匙早就归纪云彤管了,他拿什么来哄!
最近他想试着靠自己的本事赚钱给纪云彤准备生辰礼,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想卖画人家都不要,说他又不是名家,画根本不值钱。
可他要是到账上支钱,那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真是得自己去尝试了才知道原来赚钱这么难!
纪云彤生辰这日清早, 纪家那边来人了。
原来昨日纪家父母已经归家,只是到家时已经挺晚了,便没有派人过来知会纪云彤。
纪父这次要调任入京当兵部尚书, 走马上任之前有省亲假,正好回金陵一趟祭拜先祖, 顺便参加纪云彤的及笄礼。
对纪云彤这个女儿, 纪父虽不怎么管, 却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她聪慧伶俐,婚事也很不错, 余下几个儿女年纪尚小, 看不出日后会如何, 但这个女儿肯定会过得挺好。
顾驸马虽只顾风花雪月, 但顾家还是颇有底蕴的,更何况建阳长公主还是当今圣上最爱重的姐姐——纪父很乐意有这样的亲家。
所以只要时间赶得上, 纪父还是不会错过这场建阳长公主亲自筹备的及笄礼。
婚姻结的是两家之好,他们要是表现得对纪云彤毫不关心,那这亲不是白结了吗?
纪父都没让人喊纪云彤回家,而是说一会他们直接去景园, 免得耽误了她的及笄礼。
纪父还对妻子耳提面命,今天这种日子要一家和睦, 不能闹出任何不愉快。
还让她把两个庶弟带给纪云彤认识认识,自家兄弟姐妹日后要相互帮扶。
提到两个庶子, 纪母就有些苦闷。
纪父总在外面忙,根本不管后宅诸事。她虽不至于嫉妒那两个妾室, 这几年却也有些心力憔悴, 庶子生个病就是她不尽心,害他被这些杂事烦扰。
有时她也会想, 这是他的妾室、他的庶子,他自己快活了,为什么要她来操心?
后来她又想,她十五岁便嫁给他了,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在所有人面前给足了她面子,后宅的大事小事都由她这个当家主母拿主意,从来不做那些宠妾灭妻的荒唐行径。所以,她这样应该也算过得很好了吧,没什么值得埋怨的。
此时纪母也是这么说服自己的,她只是有那么一瞬的不高兴,接着便露出丈夫最喜欢的贤良大度笑容:“好。”
纪父没注意到她一闪而逝的不乐,或者说就算注意到了也不甚在意,只要妻子好好地把后宅管好就可以了,她到底是什么想法并不重要。
纪母带着几个儿女到了景园,很快见到了建阳长公主。
建阳长公主还是一如年轻时那么美丽,岁月仿佛没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她见到纪母后愣了一下,接着便让人领着孩子们去玩耍,拉纪母做到自己身边说话:“阿宛,我们许久没见了。”
阿宛是纪母的小名,只是出嫁以后便没人喊了,就好像出嫁后她便一下子从自家的女儿变成了别人家的妻子,再回家也只是个外人。
建阳长公主与她相识于闺阁之中,倒是一直都这么喊她,仿佛她始终都是她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纪母竟有些鼻酸。
“阿沅。”纪母也喊建阳长公主的名字。
建阳长公主“哎”地应了一声,把她拉到梳妆镜前说道:“你这个妆不衬你,我给你洗了换一个。”她边亲自帮纪母洗去她脸上过于庄重、像是老了十几二十岁的妆容边说道,“今天是阿彤的及笄礼,我们要让她有两个叫人羡慕的娘。”
纪母安静下来。
建阳长公主说道:“记得我们怀上阿彤她们的时候曾说过,若是我们生了女儿的话,一定要让她当世上最快活的小姑娘。”
她们幼时都过得并不快活,所以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上快活的日子,而不是像自己一样生在身不由己的漩涡之中。
只是有时候女子成婚也只是从一个漩涡进入另一个漩涡,她们的姓名、性情以及曾经的思想都会被一点一点吞噬殆尽。
纪母十五岁就嫁人了,十六岁就生下纪云彤,没有人教过她怎么当一个母亲,每次看到那个孩子,她就想到自己九死一生的生产经历。
谁听了都会觉得这是咄咄怪事:世上居然会有人害怕看到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当时就是这样的,她当时就是不想见到那个孩子,她当时就是……不喜欢那个孩子。
等孩子再长大一些,她也想当过当个好母亲,可是她们母女已经亲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