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转,在打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姑母有所不知,祖父祖母因为不是很能适应京城的气候,早些日子就返回桐州颐养天年了。我想着,他们二老操劳了一辈子,合该好好歇歇了。”陶桃伸出手端过来一旁刚刚只吃了半碗的汤药,眼睛眨也不眨的一饮而尽,那酸苦酸苦的味道让她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陶氏因为太过于惊讶和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姑母这么聪明,怎会不明白我的意思?”陶桃微笑。
“胡说八道!”陶氏伸出手重重的拍在了旁边的小桌子上,震得自己掌心刺痛,脸色更是难看:“他们简直就是在胡闹,将京城这么大的产业交给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手里?这不擎等着败家呢吗?不行,我不同意!”她冷哼两声:“我这就写信去桐州,陶家的产业可经不起如此挥霍,我看他们是老糊涂了,就算自己把持不了生意,不还有我这个做女儿的?”
她在来时的路上着实被裕盛堂是她母家的这个消息给震撼到了,还好一顿畅想了之后回去阮府,老秦氏和曾氏讨好她的模样。她想着如今大哥已经不在,她的父母还是要巴结自己的,若是陶家二老肯割出来一部分产业给她,那么她替他们养老送终就是了。万没有想到,那般令人眼红的产业,却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就给她这个侄女儿了?!
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让她吐出一口血来。
“姑母好像是误会了,京中的裕盛堂相关产业,都是我自己的。”陶桃看着气急败坏的人,挑眉:“当初开裕盛堂茶庄的银钱,不过是祖父帮着我将父亲留下来的嫁妆变卖了,所以严格来说,裕盛堂是我的私产,和陶家并无半点关系。”
“不可能!”陶氏压根不信她的这番说辞,她这个侄女有几斤几两她难道会不清楚,一定是父亲母亲偏心她的哥哥,就算是人都没了,仍旧还继续偏心这个孙女儿!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这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我这就回桐州去找父亲亲自问问,这裕盛堂你半点都别想私吞了去!”
“行啊,我倒是无所谓的,只怕到时候闹得姑母脸上太难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陶氏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哦,对了,姑母好像还不知道,这裕盛堂虽说是我一手创办的产业,但是每年的大头红利可是被国公府给拿走了。”陶桃貌似好心的解释:“就是那位祁国公,姑母应当识得。你大可选择回桐州去找祖父亦或是就这么在京中闹将开来,我不过是商贾之身,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只是不知,人家祁国公是否会高兴,嗯?”
瞧,国公府的大旗就是这么好扯,只要搬出名头就能震慑住很多有那龌龊心思的人。旁人岂会去深究她话中的真假,类似于陶氏这种,听到国公府的名头就已经吓晕了一半儿。
陶氏怔愣在原地,就算她见识浅薄,可是对这种事也是知晓的,要是陶桃说的是实话,那裕盛堂可就算是国公府的私产了!她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从老虎口中夺食啊,万一惹得对方不高兴,阮宏昌的官途就算是到头了。人家祁国公可是两朝元老,开国功臣,对皇室又是忠心耿耿深得皇上信赖,阮府算个什么玩意儿,怎么敢招惹国公府呢?
可是让她就这么算了,是半点都不甘心,只得兀自嘴硬:“全凭你这一张嘴,我一定要去桐州当面问个清楚明白。”摆明了就是要去折腾陶家二老,非得从他们手中抠出点东西来不可。
“都是一家人,姑母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陶桃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红玉,红玉会意,走到一边从箱笼中摸出一张纸,她接过那张纸展开接着道:“姑母是祖父祖母的女儿,他们怎么会不惦念呢?这是他们二老一辈子的产业清单,祖父说了,姑母从这里随便选上三家,得空了就托人把地契从桐州送过来。”
陶氏身边的丫鬟就要上前去接。
陶桃瞬间将纸张给收了起来:“姑母可是想要?回头你把红玉的死契拿过来,咱们一手交死契一手交地契,公平的很。”
红玉显然也是没料到这出,闻言一愣,陶氏更是怒不可当,伸出手指了指榻上:“我拿你当侄女儿,你可拿我当过长辈?那是你祖父说了给我的,便是我的!”说完转身气哄哄的走了。
一时间,屋子里只听到蜡烛那轻微的燃爆声。
“小姐……”红玉欲言又止,最终思虑再三还是说道:“老太爷的那几处私产根本就没在那清单里,你这是……用自己的产业……?”
“祖父祖母到底那么大年纪了,我这个姑母真闹到桐州去,他们定是又急又怒,怎么能禁得起这般折腾。而且顺便能将你的身契要出来,也算是了了我这两年的执念。”陶桃弹了弹手中那薄薄的一张纸,说的云淡风轻。
红玉还拧起了眉,还想说什么,门帘却被人再次撩开了,刚刚跟在陶氏身后的一个丫鬟走了进来,行了礼:“表小姐……夫人让我来拿那张……纸。”
陶桃倒也没为难她,将纸张递了过去,那丫鬟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