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边的村民看到被霍擎抱在怀中的大花,身上有个脚印,白着一张脸,不停的抽搐着身子。还看到了哭闹的二花小花和头发凌乱,脸颊眼睛都红肿的芸娘。
再根据刚刚从屋子里边传出来的吵闹,村民们都纷纷指着老陈家说造孽,没良心,黑心肝。
骂声越来越大,除了厚脸皮的陈家老太太和陈家老四外,其他几人都窘迫得抬起不起头来。
等阿沅和芸娘,还有两个小孩子上了窄小的马车后,霍擎把大花放到了芸娘的怀中。
“路上有颠簸,得抱稳一些。”说着,坐到了外边赶马车。
芸娘抱着大花,一直抚|摸着她,哽咽的安慰:“阿娘在这,大花别怕。”
阿沅抱着小花,又摸了摸二花的脑袋安抚她。
阿沅看到姑姑这样,心里也很难受。
因霍擎加快马车,不用小半个时辰就到了镇上,径直往医馆而去。
一停了马,就掀开了棚子,让芸娘把大花给了他。
霍擎抱着大花就往医馆去,芸娘和阿沅带着另外两个孩子紧跟其后。
看着大夫给已经昏迷过去的大花看诊,不管是亲娘,还是作为表姐的阿沅都紧紧地揪住了整颗心。
大夫看过了大花的腹部,上边有一大块黑紫,显然是给踢出来的,触目惊心。
连大夫都忍不住骂出了声:“哪个黑心肝的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孩子的身子本就不比大人,这一脚下来,孩子五脏六腑还不得伤了!”
芸娘听到大夫的话,眼泪一下子没绷住,瞬间决堤,哽咽的哭着责怪自己,说都是自己的错。
阿沅扶着姑姑,温声安慰,道大花吉人天相,会没有事的。
霍擎给了大夫看诊和敷药的银子,共三十文钱。给了银子后,便交代阿沅:“你姑姑现在情绪不稳,陪着她,我出去买些吃的回来。”
今日陈家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母女四人中午肯定什么都还没有吃。
因霍爷陪着自个,阿沅心里也安心了许多。两旁拉着二花和小花,转头看了眼心急如焚且极度不安的姑姑,点了点头:“我会看着姑姑和表妹的。”
霍擎低头看了眼阿沅两手牵着的两个小女孩。眉眼间与阿沅还是有两分相似的,就是太过面黄肌瘦了。因哭了一路,现在已经累得哭不出声了,满脸的泪痕,两双眼睛更是都哭得又红又肿。
对于霍擎的陌生,所以两个孩子躲在阿沅的裙子后边,露出两双怯生生的大眼睛看着送她们到镇上来的男人。
阿沅温和的与她们说:“这是表姐的夫君,你们的表姐夫,不用害怕的。”
或是想到了阿沅曾经也是这么无助,所以霍擎抬起宽厚的手掌分别放到了姐妹二人的头顶上揉了揉,随后才出了医馆。
过了半刻,霍擎买了肉包子回来。
阿沅给两个小的一人一个肉包子,两个孩子拿到了肉包子,猛的咽口水,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手上飘着香味的肉包子,可大概是在陈家被欺压惯了,迟迟不敢下口,怕吃了之后会被挨骂挨打。
阿沅看得心里直发酸,她在何家尚且还能饱腹,可大花这三姐妹,却被苛刻得浑身没几两肉。
阿沅蹲了下来,拿出帕子温柔的擦了擦她们脸上的泪痕:“这是表姐夫给你们买的,没有人敢骂你们,也没有人敢打你们,快吃吧。”
两个孩子看了眼阿沅,确定能吃后,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阿沅站了起来,拿着包子走到了姑姑身旁,把包子递给了姑姑。
“姑姑,你也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芸娘摇头:“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
阿沅也没有再劝,陪着她一块等。
等了大概大半个时辰,大夫终于出来了,芸娘声音沙哑的问:“我女儿怎么样了?”
大夫没好气的道:“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之后每天都要过来敷药,得敷够十天,我再开个药方子喝一端时间的汤药。孩子肝脾肺可能都伤了,所以这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得好好养着,前边这几天最好就不要下床,后边也不能跑不能跳,吃食方面,得吃熬烂的粥。”
阿沅也一一把这些给记下来了。
芸娘听了之后,松了一口气,又局促不安地问:“那这、这总共多少银子?”
芸娘身上带着的也就是自己存下来的六七十文钱。
大夫算了算,随后道:“敷一次药是二十文钱,喝的药一副大概十五文钱一副。一副药熬三次,一天两次药,先抓一副药也行。”
即便是先抓一副药,这两天下来,就已经花费完了芸娘身上所有的银子了!
阿沅握了握姑姑的手,安慰她:“姑姑,大花的银子,我先垫着。”怕姑姑以为是花霍爷的银子,阿沅补充道:“我先前做绣活攒下的银子都没怎么花,还有一些。”
阿沅先前存的银子还有两百来文钱,她便打算全给姑姑了。
芸娘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也没有推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