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爷……也会被别人欺负吗?”
霍擎:“嗯,所以后来就拼了命让自己变强变壮,变得让人人畏惧。”
这么一比,自己比霍爷过得好太多了。
阿沅心下只剩下了心疼,轻声道:“往后的日子会变得更好的。”
霍擎淡淡的应了声,“嗯,会更好。”
接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外边虫鸣声。
油灯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似乎快要燃尽了。
阿沅睡着了,睡得很安心。
霍擎却是半夜未眠。耳边是均匀的呼吸声,鼻息之间是淡淡的馨香,实在是难以入眠。
而阿沅睡着了后,又做了个梦。
梦中出现了一条比她腰还粗的大蛇,朝着她张着血盆大口,似要把她吞入腹中。
她被吓得大惊失色之时,霍爷从天而降,英勇得一刀把那蛇头砍下。
阿沅瞬间就不怕了,睡得更加的安稳。
……
大概是睡得安稳,连霍爷何时起床出去的都不知道。
阿沅醒来的时候,油灯添了灯油,又燃了。而床上的布帘也不见了,床上也是空荡荡的。
阿沅从敞开的窗户看出去,天还是灰蒙蒙的。
经过一晚上,阿沅的心绪也已经稳定了许多。
起来挽了发,理了理衣服,然后才拿着油灯出屋子。
从堂屋望出去,并未见霍爷在院中练拳。等出来后,才看见霍爷坐在廊上的椅子上,双手环胸靠着墙壁,闭着一双眼。
阿沅愣了愣,看着闭眼休息霍爷,顿时生出了愧疚。
但还未出声,已经察觉到她出来的霍擎先开了口:“你没有吵到我,是我屋里边太闷热了,所以我才出来的。”
阿沅诧异,霍爷有读心术不成,她都还没说呢,他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霍擎睁开了眼眸,黑眸沉敛清明。随即道:“你去做早饭吧,我回去再眯一会。”
阿沅:……
霍爷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她吵到霍爷了。
霍擎起了身,舒展了一下手臂。像是坐了许久,身子有些僵了。
霍擎径自从阿沅身旁经过,回了屋子,倒头就睡。
阿沅从窗户看了眼,心下顿时愧疚无比。她倒是睡得挺香的,却累得霍爷睡不好了。
叹了口气后,随即拿着油灯去厨房。
把每一个角落都照了一遍后,才安心的开始做早饭。
因以前行军打仗时候,一日就睡一个时辰都是常有的事。所以霍擎只是补了半个多时辰的觉就觉得足了。
起了床,阿沅也把早饭做好了。
天气热,早饭凉了正好。所以霍擎练了拳后才洗脸吃早饭。
吃着早饭,霍擎与阿沅道:“一会我弄些雄黄回来,自己一个人,没问题?”
阿沅羞赧的应,“我不怕了。”
听她说不怕了,霍擎微微挑眉说道:“那一会,你自己进屋洒雄黄?”
阿沅一愣,傻了眼一般的望着面前的霍爷。
霍擎再问:“真不怕了?”
阿沅本想说不怕,但又怕进去洒雄黄,有些蔫蔫的回:“还是怕的。”
霍擎嘴角微微勾了勾,向来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表情,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吃完早饭后,霍擎去买雄黄,顺道去寻了打铁铺的屋主。
屋主是个带着孙子的寡妇,霍擎是去与她说了砍树的事。
因打铁铺大,且工具全,所以租金贵得让人却步,但霍擎却是赁下铺子。
半年有十几两进账,眼看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到期了,老寡妇生怕他不续租了,听说他要砍树,连连答应。
因霍擎要那树有用,便问:“那树若我也要了,多少银钱?”
一棵树,比起那铺子的租金,值不了多少银子。老寡妇是个懂得看长远的,笑着说:“那树呀,给我无用,就给霍铁匠你当做柴火烧了。”
霍擎道了声谢过了,随即道:“租金下个月我会及时送来。”
一说到租金,老寡妇顿时笑开了花:“我信霍铁匠的为人,就是晚个几日也没关系。”
霍擎点头:“那我先走了。”
老寡妇笑着点头,看着霍擎转身,忽然想起了些事,忙喊道:“霍铁匠且等等。”
霍擎脚步一顿,转回身望向她。
老寡妇说道:“霍铁匠有没有娶妻的心思?”
原是为了这事。
霍擎面色寡淡,没有丝毫犹豫的回:“没有。”
老寡妇表情一僵,但随即很快就缓了过来,笑道:“现在是没有,指不定见了人家姑娘就有了呢?我这有一个老姐妹的孙女,年方十六,模样清秀,为人勤快,姓王,是家中二闺女,你不妨先相看相看,说不定到时候见了人之后你就改变主意了呢。”
霍擎面无表情的道了声:“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