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是怎么央求男人来着?
她记得她比村子里边最放荡的寡妇还要放荡。抱着男人炙热的粗手臂,哭得小猫一样央求着男人多碰碰她。
阿沅想起自己的放荡,只觉得窘臊不已,就好似被火炉烤着,想找个洞钻进去。
阿沅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红白交替下僵直了身子。
心几乎要从心口中跳了出来似的!
脑中有个想要逃跑的冲动,但又怕姑姑他们瞧出什么端倪,一时僵硬真身子,一动不敢动。
铁匠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把她当成陌生人一样,一眼都没有给过她,转过身去继续打铁。
见此,阿沅隐约明白男人不打算把她的丑事给捅出来。
但阿沅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身体始终紧绷着,不敢有太多的动作。
这时刘寡妇见同村的妇人还赖着不走,只能咬咬唇,先行从打铁铺离开。
人都离开了,也没好戏看了,几个妇人便多瞧了几眼那铁匠健壮有力的双臂和腰身,随即才不舍的说去其他地方逛逛。
芸娘觉得绣纺也差不多该开门了,便和其他几人约了时辰一块回去,然后才喊了阿沅去绣纺。
“阿沅,你怎么了,脸咋这么红。”
被喊了名字的阿沅,心底顿时咯噔了一下,僵直了背脊。
“没、没怎么,可能是铺子里边太热了。”
说着还用手朝着脸扇着风。扇风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是细汗。
打铁铺子只有一面墙是全开了窗户的,有一面是门,而有两面是不通风的,常年开着炉子,自然是热的。
芸娘也没多怀疑,便道:“我们先去绣纺,今日是招女工的最后一日了,可不能错过了。”
阿沅点了点头,跟着姑姑的身后出了铁匠铺。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一道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尾椎骨都跟着一麻,差些走不动道。
阿沅几乎是同手同脚的离开了打铁铺。
离开了打铁铺的同时,阿沅暗暗希望那男人不会把之前的事情说出来。若说了,她肯定不能再待在清水镇了。
除了姑姑这处,她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了。
阿沅觉得男人已经认出了她,所以她这心里始终惴惴不安。
心里乱哄哄的,阿沅也不知道现下该怎么办。
但现在与姑姑去绣纺先寻一个活计才是眼下最为重要的,所以也就只能强迫自己先镇定下来。
她们约莫一刻才走到绣纺外。此时绣纺外已经等了好些个年轻的女子,也有几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她们都是想要进绣纺的。
一开始进去的都不能算绣娘,只能算女工。绣娘的工钱高,但女工的工钱却是按天给的。
从早到晚,就小半个时辰的吃饭时间。眼睛都快熬瞎了,一天也就六文钱,少的话估摸也就几文钱,还只是包午饭和晚饭,不包早饭。
现下糙米都要八文钱一斤,一日的工钱还买不了一斤的糙米。但就算是这么这样,也有很多人都找门道的想要进绣纺。
一则是招女工的地方不多,二则是想要学些手艺。
乡下地方的女子基本上只是会缝缝补补。刺绣这些手艺活,那大多都是些不需要干活,清闲的富贵人家娘子才有时间去琢磨的。
手艺不好,所以这刚进绣纺的,都只能从收边纳边的活开始做起。
阿沅的母亲以前是做绣娘的,所以也是会刺绣的。
阿沅的手比她阿娘的巧,这些年来也从她阿娘那里学了不少技巧,所以自然也比那些只会缝缝补补的强许多。
只要是公平招女工的话,阿沅进绣纺也不是难事。
因绣纺不许外人进来,所以芸娘只能在外边等着。
阿沅与其他十几个女子随着一个约莫二十来岁 的绣娘进了绣纺。
绣纺的院子中央有一箩筐的碎布,还有十五个板凳。
在屋檐之下站着一个有些矮胖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抬着下巴朝十几个女子说道:“今日是最后一天招工,你们十五个人,绣纺最后只会要五个人。你们每个人能分得四块碎布,把这四块碎布缝一个小布袋,一炷香后再拿过来。”
到最后,那男人又补充道:“手脚麻利的不一定能过,主要看的是活细,但太慢的也不要。”
说着便让绣纺里边的绣娘分碎布和针线。
阿沅拿过针线,暗暗的呼了一口气,让自己莫要被打铁铺的那个男人给影响了。
在香炉中摆上一炷香后,正式开始。
阿沅从十二岁开始,家中每个人的衣裳大多都是她做的。再加上继姐和老太太爱挑刺,若是衣服弄得不好,便连好几天给她脸色看,更是趁着继父不在的时候对她冷嘲热讽。
因此阿沅的活不仅麻利,也细致。
底下十五个女子坐在小木凳上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