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下来,安慰严先生道:“先生别急,我们再派人去找,同时去警察公署报个案……”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嘀咕道:“……只知道报案。报案有什么用?那些差人,什么时候真正办过案子?”却是在置疑齐意欣的做法。
齐意欣脸上涨得通红,可是嘴角翕合两下,却觉得自己想说的话,是多么无力。
自己习惯了有事找警察,可是就算在前世,很多事情也不是找警察就能解决的。
齐意欣低头沉思,盘算要不要去寻顾远东帮忙。
报馆里面一片静谧的时候,一个小乞丐上门送了一封信过来,说有人给他一两银子,让他把这封信,送到《新闻报》老板的手里。
严先生大步上前,道:“我就是老板。”
小乞丐便将信递到严先生手里,转身如同一只小松鼠一样,钻出大门不见了。
严先生颤抖着双手,因太紧张,怎么也拆不开信封。
齐意欣忍不住道:“让我来。”说着,从严先生手里接过信封,从封口拆开,打开来看。
只见里面掉出一张信纸,还有一个怀表。
严先生看着那怀表,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
齐意欣低头看信,却见信上只写了两句话:“拿一千两银子,到城外五里坡来交换你儿子。如若报警,就给你儿子收尸吧。”
康有才和方全走过来,站到齐意欣身边,都往那信上扫了一眼。
齐意欣忙把信纸卷起来,展颜笑着对眼巴巴看着她的报馆同仁道:“无事,无事。是小严送回来的信,他困得走不动路了,就歇在一家客栈了,我现在就和严先生一起去接他回来。——大家快去干活吧!”并没有对报馆的同仁说实话。
康有才和方全虽然知道齐意欣在骗人,可是他们是缇骑出身,这种事不知做过多少次,当下也沉默不语,跟着齐意欣和严先生走到二楼,关了办公室的门,问道:“你想怎么做?”
齐意欣一言不发,去自己办公室里面的隔间里,将自己装着轻机枪的小箱子取出来,又从办公桌里取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道:“我要陪严先生走一趟,将小严救回来。”
康有才和方全都表示反对,不想让齐意欣涉险。
齐意欣却在极度懊悔。都是她的错,不该太早让报馆同仁放松警惕。现在看起来,对方真是深谙此道,将众人的轻敌心理和对方自己的作案时机把握得如此之好,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康先生,你去一趟少都督那里,把这里的事说一声。方先生,你去警察公署报警。”齐意欣打开箱子,一边组装轻机枪,一边吩咐道。
严先生忙阻止道:“不行!不能报警,报警的话,对方会撕票的。”
齐意欣看了严先生一眼,道:“不报警,对方依然会撕票。——严先生,你不会认为我们交了银子,对方就真的会将小严完完整整还给我们吧?”
严先生身形摇摇欲坠,頹丧地坐到椅子上,双手抱头,撑在桌子边上,埋头痛哭起来。
齐意欣叹口气,将轻机枪装好,提在手里试了试扳机,便劝道:“严先生,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早一分钟过去,小严就少担惊受怕一分钟。——在这里哭,于事无补。”
严先生止了泪,两眼红通通地,对齐意欣道:“我知道,可是我怎么忍得住?他娘亲过世以后,我不善家事,小严很小就开始当家,将我们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他是个孝顺孩子,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去见他九泉之下的娘亲?”
齐意欣低了头,轻声说句“对不起”,然后将轻机枪背在自己背上,又在外面披上大氅,便对严先生道:“先生别担心,有我跟过去,一定能将小严平安带回来。”
康有才和方全见齐意欣执意要跟严先生一起去,又知道她枪法如神,带着整个江东最先进的轻机枪去见几个绑匪,大概是无碍的,便依了她,两人同时去找人报信。
齐意欣叮嘱他们,要小心被人跟踪。
康有才和方全却笑着摇摇头,让她放心,还道:“我们缇骑要是能被几个混混跟踪,我们也不要混了。”说着,转身离去。
齐意欣脸上红了一红,想起自己前几天被跟踪的事,只在心里自嘲,自己不是缇骑,所以被小混混跟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严先生顾不得形象,径直拿袖子抹了一把脸,道:“小欣,你跟过去,实在太危险了。”
齐意欣反手拍了拍后背的枪,对严先生道:“先生在明,我在暗。只有这样,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小严救出来。”
严先生没有见过齐意欣的枪法,此时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狐疑地问道:“你会开那种枪吗?”看上去和手枪很不一样。
齐意欣笑了笑,没有多加解释,又取了个围巾过来,将半边脸紧紧遮住,如戴面纱一样,跟严先生一起离开报馆。
一到门外,两人就一前一后,各自要了一辆人力黄包车,一直坐到西城门。
人力黄包车只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