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份了些。
严先生看见这些报道,也有些不安,拿着一份对手办的《新新报》过来,对齐意欣道:“小欣,你看看他们今日的社论,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对李姑太太这个事,不能再避而不谈了。”
齐意欣接过来瞧了瞧,便放到一边,笑着道:“我知道我们这些做,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不过严先生想过没有,李姑太太在我们报馆门前自尽,当大家对这个事实还记忆犹新的时候,我们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还不如先将此事放下,用别的重大新闻来冲淡这件事在民众心中的印象,然后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再重提此事,将李家掀个底儿朝天!”
严先生精神一振,拖开齐意欣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来,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我就知道,小欣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一定早有应对之策的。”
齐意欣笑着摇头,道:“严先生实在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从常理着想而已。”说着,齐意欣又对严先生道:“李家给李姑太太出殡的日子,是在哪一天?”
严先生皱着眉头道:“这个还不知道呢。李家自从把李姑太太的遗体领回来之后,立即在李家大宅里大摆灵堂,请了高僧,要做四十多天的法事。——出殡的话,最快也要三月份吧?”
齐意欣心里一惊,咬牙切齿地道:“别告诉我是三月初三!”
三月初三,是上官辉和叶碧缕大婚的日子。
严先生掐指算了算,苦笑着道:“你不说,我还想不到这方面来。——从正月十五开始算,四十多天后,多半就是三月初三。”
叶碧缕曾经是李绍林的未婚妻。
李绍林为何要挑这一天出殡,其用意很明显。
齐意欣脸色沉了下来,自言自语地道:“这可不行。我得想个法子,让李家早些出殡。若是真让他们等到三月初三出殡,可不是触表姐的霉头?”
严先生叹息着摇摇头,转了话题问道:“康有才和方全昨天就离开东阳城,说是有事,是不是你派他们出去的?”
齐意欣点点头,“我让他们再去江南辉城跑一趟,拍一些跟李家巷惨案有关的震撼性照片回来。”
严先生见齐意欣早有准备,放下一条心,回去自己的办公室写稿子去了。
齐意欣琢磨半天,觉得还是要借一借顾远东的势,便起身去公主府找顾范氏说话去了。
顾范氏是前几天才回东阳城的。她一得知顾远东要跟齐意欣订婚的消息,欣喜不已,快马就从朝阳山赶回来。
顾远东和阿喵故意没有派顾家军去接应顾范氏。
十三叔到底不放心,还是亲自护送顾范氏回到东阳城。
顾范氏回到东阳城,依然住在公主府。
齐意欣上门求见,立即就被引进了公主府的内院。
顾范氏捧着手炉,坐在内室的罗汉床上,看着齐意欣眯眯地笑,道:“意欣,过来跟我说说话。”
齐意欣笑着坐到顾范氏身边,道:“伯母,您今儿的气色真好。”
顾范氏抿嘴笑,道:“还叫伯母?”
齐意欣有些不好意思,低头不语。
顾范氏知道齐意欣面皮薄,也不打趣她,拉着她入怀,叹道:“我一直以为,我没那个福气,有你做我的儿媳妇的。如今,居然也让我等到这一天。”
齐意欣乖巧地偎在顾范氏怀里,低声道:“是伯母体恤我,应该是我有大福气才是。”
顾范氏一向拿齐意欣当亲生女儿,以后也不会有难缠的婆媳问题。两人都很高兴。
寒暄一会儿,就等到顾远东和阿喵从顾家过来给顾范氏请安。
顾范氏问了几句顾为康的病情,知道已经日渐好转,松了一口气,道:“等他康复了,就把手续办了吧。不然还顶着这个名头,怪难受的。”
齐意欣知道顾范氏说的是和顾为康的离婚手续,只好在旁边沉默不语。
顾范氏说了一会儿话,突然歇住了,看着门口微笑。
从屋外走进来一个长身玉立的中年男子,脸上有些风霜之色,可是眉目清朗,沉稳厚重,极是出挑。
齐意欣心下称奇,猜测这是不是就是顾远东和阿喵提过的“十三叔”。
顾远东和阿喵果然都站起来,恭恭敬敬行礼道:“十三叔好。”
齐意欣也跟着站起来行礼。
十三叔随意摆手,让他们坐下,自己一撂长袍,坐在顾远东旁边的一个锦杌上,看着齐意欣上下打量了几下,笑着道:“这就是齐三小姐?果然好样貌。”
在顾范氏面前,还有女子敢自夸颜色?
齐意欣低头又行了一礼,便坐回到顾范氏身边。
几个人闲聊几句,顾范氏就命人摆午饭,大家一起吃,热闹些。
齐意欣就趁出去花厅吃饭的时候,偷偷跟顾远东说了李绍林故意要恶心叶碧缕的龌龊盘算。
顾远东皱起眉头,也觉得为难。
人家长辈过世,多做几天法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