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我错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蒙顶忙摆手道:“姑娘可别这样,蒙顶当不起。”说着,又觉得对不起顾远东,悄悄为他说话:“二少也不容易。这么些年,就没有看上谁。我们以前以为真的是在等赵大小姐呢。如今才知道我们都会错意了。”捂嘴偷笑。
齐意欣心里一动,一只手拿着勺子在馄饨碗里晃来晃去,出神了半晌,问道:“二少一直在等齐三小姐……?”
蒙顶听着这话奇怪,仔细打量齐意欣,见她嘴边含着一个恍惚的笑,跟以往的神情很不一样,便斟酌着道:“也不能这么说。以前二少是真拿三小姐当妹妹的。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二少才渐渐转变心意的。”
齐意欣缓缓地点头,不再说话。
蒙顶端着盘子出去。
顾远东也吃完了午饭,婆子正在收拾。
蒙顶就叫了水杏出去跟她们一起吃饭去。
水杏今日知道自己没有指望了,不再打少都督的主意,也老实了许多,一直闷头吃饭不说话。
顾远东端着茶来到屋里,看见齐意欣有些恹恹的样子,伸手摸她的额头,又试试自己额头的温度,道:“身子不舒服了?要不要睡一会儿?”
齐意欣凝视着他,依依不舍。
顾远东心里欢喜,道:“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出去吩咐自己的护卫把今天的军务报告从书房拿到这里。
齐意欣倒是过意不去了,忙道:“我这里没有地儿。你还是回书房去处理军务吧。”
顾远东笑着摇头。
过了一会儿,东西都送来了,顾远东就坐到旁边的桌旁,拿着笔开始批示起来。
齐意欣坐在床头,定定地看着顾远东的侧脸,挺直的鼻,轮廓清晰的唇,眉骨略高,显得双眼更是深邃。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型。
顾远东处理完一轮军务,将重要的事情摘出来,让护卫拿到电报室发回电。不重要的,就暂时搁在那里。
齐意欣百无聊赖的数着帐子上的缝隙。
顾远东想了想,从自己的电报册里面挑了两则消息,跟她闲聊。
“还记得夏大公子吗?”顾远东笑吟吟地问。
齐意欣狡黠地笑道:“夏大公子不记得了。夏大奶奶和夏大都督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啦?夏大公子出什么事了?”
顾远东晃着那页电报纸,道:“夏大公子快不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年关去。”
齐意欣嗐了一声,想起来夏家的事,撇了撇嘴,问道:“上次见夏大公子,就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你们三大都督给他做寿,他大概是没这么大福分,受不起。”
顾远东拿着电报纸笑了,摇头道:”就知道胡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夏大公子从小就有不足之症,能长这么大,已经很不容易了。就可惜没有留下个孩子。”
齐意欣心里一动,想起跟夏大公子一样细弱的夏大奶奶,问道:“夏大奶奶怎么办呢?她也没有个孩子,在夏家守寡,也守不下去吧?”
顾远东将这则电报纸收到夹子里,头也不抬:“我看,这一次,夏扶民那老家伙,是非娶填房不可了。不然他们老夏家,可就断子绝孙了。”
齐意欣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追问道:“夏大都督为何一直都没有娶填房呢?难道担心他儿子不高兴?——其实就算不娶填房,这么多年,纳个妾,生个健康点的儿子总行吧?”
顾远东正在处理文件的手顿了顿,抬头看着齐意欣道:“也许夏夫人容不下人呢?夏大都督敬她爱她,所以既不纳妾,也不娶填房?”
齐意欣偏了头,一只手无意识地揉着自己的耳垂,低声道:“若是为了子嗣,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没有孩子,或是有个不健康的孩子,都是夫妻生活的一大硬伤。
顾远东抿嘴笑:“不用为夏家操心了。夏扶民现在肯定是会再娶的。到时候再生个儿子,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齐意欣默然了半晌,叹了口气,从靠枕上哧溜下来,滑到被子里躺着。
只是怎么也睡不着,在被子里翻来覆去。
顾远东将剩下的军务也都处理完毕,拿出去让护卫将自己的指令通过电报室发出去。
回到屋里,看见齐意欣还在床上睁着眼睛。
“若是睡不着,就不要睡了,起来坐会儿。”顾远东坐在床沿,回头看着齐意欣。
齐意欣没法子,又从被子里钻出来。
顾远东给她披上貂皮大袄,道:“想什么呢?有心事?”
齐意欣低着头,吞吞吐吐地道:“若是我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顾远东手一顿,过了一会儿,才抬起齐意欣的下颌,含笑问道:“你刚才跟个刺猬似地在床上翻来滚去,就是在想这个无聊的问题?”
齐意欣拨开顾远东的手,有些恼了,两眼亮晶晶地,“我说正经的!”
顾远东笑得肩膀一抖一抖,将齐意欣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