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扑到了君钰面前。
他死死地揪着君钰的衣袍,歇斯底里地哭道。
“陛下,是臣对不起你,是臣为了一些钱财,背叛了皇家。臣有罪,臣有大罪啊。但臣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被赵家人逼的……臣一人之错,只求皇上不要迁怒到臣的家人……只要皇上,你能饶了我的家人,臣这就能将赵家人这些年,指使我做的事,全都给招供出来。”
君钰眯眸,轻轻扫了眼赵迎春。
赵迎春眼眸呆滞,难以置信的看着周权。
周权——
他怎么敢。
他可是赵家人啊,若是没有赵家,凭着他一个平民,如何能进入皇宫,如何能执掌半个太医院?
这个混账,他怎么敢就这么背叛了赵家?
赵迎春心里气极,喉间隐隐有暗涌在翻转。
君钰收回目光,轻声一笑。
“朕喜欢识时务的人,若是你真的有证据,朕就免你家族罪过有何妨?”
周权脸上满是喜色,他连忙点头。
“好,只要有陛下这些话,那臣就没有任何顾忌了。”
赵迎春呼吸一窒,她紧紧的握着拳头,冷冷的看着周权,她眼底满是警告的意味。
可惜,周权根本就不看她一眼。
从前这位淑妃娘娘,可能他是非常忌惮的。
可是如今,他再也不怕她,也不再顾忌赵家。
周权当即便将这些年,赵家指使他,残害那些忠臣良将的名单,一一都报了出来。
那些被赵家害死的人,无一不是忠臣,那些人的死亡,还都不是正常的死亡,每个人几乎都是病死的。
他不但说出了那些名单,甚至那些人怎么死的,得了什么病而死,他都一五一十地叙述出来。
还有几个人是中毒的,那毒也是赵家从他这里拿的。
一桩桩一件件,可谓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罪证确凿,根本让人没办法申辩。
君钰扭头看了眼韩德,向他使了个眼色。
韩德立即找了个人过来,将周权的招供供词,一一记录下来。
赵迎春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无法阻止时态的突变,眼睁睁地看着周权,捅开了赵家的窟窿。
她整个人如坠冰窟,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叫着。
完了,赵家全都完了。
她狠狠地掐了把碧儿的手背,碧儿吃疼,低头看向赵迎春。
赵迎春竭力让自己冷静,趁着众人的注意力没在她这里。
她抖着声音,低声叮嘱赵迎春:“赶紧派人,将这件事通知赵家……就说,周权已经叛变,新帝对赵家已然起了杀心。让他们即刻起兵……再晚一些,恐怕我们全都要完了。”
碧儿的眼眶闪烁着晶莹的泪水,她低声哽咽问:“娘娘,如果奴婢走了,那你该怎么办?”
赵迎春心底焦急不已,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
她们决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她紧紧的攥着碧儿的手,气息有些不稳地回道。
“只要我咬死不认,君钰短时间不会动我的。只要父亲和兄长造反成功,颠覆了这大越国的王朝,我就能得救了。碧儿,听我的,赶紧去,不要再有任何迟疑……”
碧儿不敢忤逆她,她哭着点了点头。
从地上爬起来,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宫殿。
刘念卿一直都观察着赵迎春这边的情况,她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她招绿屏过来,让她跟碧儿出去看看。
绿屏点头,紧跟着离开这里。
赵迎春看着绿屏跟了出去,她眼底闪过几分嘲弄的笑意。
区区一个丫鬟,还真的不是碧儿的对手。
所以,她丝毫不担心,碧儿会对付不了绿屏。
赵迎春的心,由刚刚的混乱,到了现在渐渐地安定下来。
周权已经把这些年,为赵家做的事,统统都招供出来。
君钰让他退下,他走到赵迎春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淑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赵迎春仰头,淡淡地勾唇看着他。
“臣妾没什么话可说……周太医说的那些,臣妾不会认的。毒害皇嗣,与臣妾半分关系都没有。臣妾从未吩咐周太医,去毒害皇嗣……臣妾是无辜的,臣妾什么都没做……”
“若是家父与兄长做了什么,还请陛下彻查,为那些枉死的人主持公道。臣妾绝不会偏袒他们,多说一个字。”
君钰微微挑眉,嗤然一笑。
“没想到,淑妃娘娘还是挺大公无私的……只是毒害皇嗣的事,证据确凿,你不认也得认。”
赵迎春紧紧地咬着唇瓣看着君钰:“从一开始,这是不是你设的局?”
君钰佯装迷惘的看着她:“淑妃在说什么,朕一句都听不懂。”
“来人,暂时将淑妃禁足在关鸠宫。待朕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