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也许陛下宽宏,会从轻发落。”
“我没有,我没有,”何欢瞪着大王妃:“就是你,就是你。”
大王妃瞧着乱咬人的何欢,恨不能上前扇她几个耳光,可顾念着她身后的何长钧和何铎,只能一时忍着,她又对向沈邵:“陛下,何欢郡主既然不肯认,臣妇提议审一审何欢郡主身边的女侍,臣妇清清白白,断受不了如此的污蔑。”
沈邵闻言,不等何家人开口,下令庞崇去审人。
冷冷的晚风一吹,何欢抱着身上湿透的衣裳的在地上瑟瑟发抖,何长钧看在眼中心疼,跪地求情:“陛下欢儿还小,求…”
“她不小了,”沈邵打断何长钧:“朕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和舅舅在战场上杀敌了。”
何长钧闻言一滞,他侧头看着何欢,眼底隐有暗色,何铎上前将何长钧扶起。
王然又奉了一盏新茶上来,审讯不过小半个时辰,庞崇带着一具尸体和几个遍体鳞伤的女侍前来,何欢跪在殿上回头,瞧着自己最贴身的女婢被打死在殿下,其余几个已不成人样,霎时瘫软在地上,哆嗦着哭起来。
大王妃眼见大殿下种种,不由背过身,用帕子掩住口鼻。
何铎见了,心上一沉,他暗看座位上云淡风轻的沈邵,一把拉住又要上前的何长钧,暗暗摇头,他知道,此番陛下是动了真格。
何欢瘫在地上哭着哭着,又恶心的吐起来。
庞崇将女侍们画押的供词奉上,沈邵一眼未看,直接递到何长钧和何铎面前。
又拿给已经说不出话的何欢。
何铎上前两步,在何欢身边跪下,对着沈邵磕头请罪。
“表哥恕罪,欢儿只是一时冲动,臣弟明日压着她去给长公主磕头道歉,求长公主原谅,求表哥看在姑母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臣弟回家后定好好管教她。”
沈邵闻言一时无言,他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之后转手将茶盏递给王然,低头理了理龙袍,再抬头时,神色已是一片冷。
“她本就该去给永嘉磕头道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提起母后,朕念在外祖的份上,不用国法罚她,但是家法少不了。”
何欢听沈邵要她去给永嘉磕头,她瞬间抓起面前的证词,撕得粉碎,大嚷大骂起来:“我没有错,我没有罪,我凭什么给沈姝那个贱人道歉,要我给她磕头,我宁愿去死……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姑母,我是替姑母报仇,她们母女早该死了,是表哥一直留着她们的命,表哥你对不起姑母,你对不起外祖,你对不起我父亲对你…”
何铎一把拉住何欢,抬手一巴掌重重抽了下去:“你给我闭嘴!”
何欢被何铎打蒙了,她爬在地上哆嗦半晌,霎时直起身哭骂起来:“何铎,你敢打我!爹爹还不曾打我!你竟然也为了沈姝那个贱人打我!”
何铎被何欢气的脸色发白,跪在地上前,胸腔剧烈起伏,一时说不出话。
“王然,”沈邵淡声开口:“拉她下去,掌嘴五十。”
王然立即提着何欢,拖到殿下,他命自己的小徒弟长万上前,奉命执行。
大王妃站在一旁,闻言略有惊诧,她暗暗打量沈邵面色,又瞧了瞧何长钧和何铎,她全然未曾料到,陛下竟会罚得这般重。
大王妃耳听着何欢痛苦的尖叫,眉头微扬,心头痛快,这个乱咬人的疯狗,总算是教人捆起,挨打了。
何长钧和何铎神色大变,何长钧立即跪地求情:“陛下,欢儿是你妹妹啊,您…您…她还未嫁人,五十个巴掌下去,脸就毁了。”
“永嘉也还未曾嫁人,她做事之前,可曾考虑过别人的清誉?”
“臣知道欢儿此番做错了事,都是臣管教无方,臣也有罪,陛下要罚便罚臣吧,臣替欢儿受过。”
“舅舅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护短,”沈邵笑对何长钧:“朕记得,朕小时候受罚,舅舅也是这般替朕求情的。”
何长钧闻言眼底一亮,以为沈邵念起旧情,正想开口求他放了何欢,不想却听沈邵下句。
“可是舅舅不知,无论朕犯了什么错,母后从来不会替朕求情,因为母后知道,惯子如杀子,表哥方才提起母后心疼欢儿,朕想想,今日若是母后还在,也一定会劝舅舅,忍痛看着,今日若不教训她,朕只怕她会闯下弥天大祸,到时候就不是朕拉着她在朕的寝殿前掌嘴,而是在天下人面前,何家要给出一个交代。”
何铎低着头,听沈邵的话,他听懂沈邵的言下之意。
何长钧闻言一默,他抬头盯看着沈邵,神色略沉:“陛下,就为了长公主…她…她根本……您至于这般罚欢儿吗?”
沈邵听何长钧所言,微微眯眸,他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大王妃,又盯向何长钧:“她是长公主,朕亲封的长公主,大魏的长公主,无论其他如何,这世上,除了朕,就不该有其他人妄想着越到她头上。”
“朕早警告过,朕一切自有安排打算,朕不想落得骂名,朕也说过,若她再犯,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