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懵的, 待渐渐回神后,听着白毓晚一声声紧张着急的询问, 不由吓得身子一抖。
他跌下榻,跪在白毓晚膝前,死死拽住她的手,哭了出来:“妹妹救我,救我, 我是被何欢那贱人下了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白毓晚闻言,心头霎时一凉,她被白毓辰攥着的手隐隐发颤:“那…那你…你…你与长公主…”
“没有,没有”白毓辰泪流满面,拼命摇头,他开始摸自己完好的衣裳:“你看…你看我衣服…我真的没有妹妹,”白毓辰将脸埋在白毓晚膝头,哭得浑身颤抖,他眼下一片黑,脑海中忽然晃过什么,他猛地抬起头,盯着白毓晚,说得更肯定:“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没有,妹妹你相信我,有人闯进来,救了长公主,”他摸着脸上生疼的伤:“他打了我,打了我,我就再不记得了。”
白毓晚看着在自己面前痛哭的白毓辰,不知道该说倒霉还是庆幸,她最害怕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但好在没有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
这个药是何欢下给他哥哥的,长公主是受害者,那他哥哥也是,何况哥哥最终没有伤到长公主,她唯有想办法,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何欢身上,才能保住哥哥。
白毓晚叹息一声,正欲将白毓辰从地上扶起来,就听殿外有女侍急急通传,说陛下来了 。
白毓辰来不及起身,直接在地上爬着调转方向,面对走进来的沈邵,将脑袋紧贴在地上,身子抖如筛子。
白毓晚看见沈邵沉冷的面色,连忙从床榻站起身,跪地行礼。
沈邵走进淑华宫偏殿,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兄妹俩,径自从她二人身边路过,沈邵坐在床榻上。
白毓晚和白毓辰又连忙从地上转身,对向沈邵,白毓晚仰头看着沈邵,一时心头酸涩,自她提议白家尚公主后,这是陛下第一次驾临淑华宫,仍是为了长公主。
沈邵不曾开口免礼,白毓晚和白毓辰一直跪在地上,他目光从皇后低落的面上平淡移过,落在一旁的白毓辰身上,瞧他瑟缩如怂狗的模样,心头的怒火更胜。
这么个东西,竟也敢觊觎永嘉,沈邵不敢去细想,陆翊赶到之前,白毓辰对永嘉做过什么,他只怕会自己提了这个畜生出去剁了。
白毓晚看着沈邵不曾掩饰的怒,开始哭:“陛下,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该早早提醒哥哥,要多留心防备,都是妾身的疏忽,妾身和哥哥都不曾想,何姑娘竟厌恶我们白家至此,用这种手段陷害哥哥。”
“妾身自知出身低微,原不配做陛下的妻,妾身也一直感念陛下待妾身的好…妾身一直小心谨慎,只怕做错事辜负陛下的厚待,妾身也时常与哥哥与父亲说,陛下待我们恩重如山 ,我们一家人都万分感激陛下,只想为陛下尽忠分忧,却不想…今日遭人背后陷害,惹出这样大的祸事,辜负了陛下的大恩,妾身有罪,妾身请陛下责罚。”
沈邵坐着,静听皇后跪在地上的一番话,他今日才知,白家原也并非教子无方,白毓辰是个蠢货,却是将这个女儿教的极好,短短几句话下来,倒是将白毓辰的罪责撇的一干二净。
“皇后是想与朕说,你哥哥无辜吗?”
白毓晚闻言抽泣着,用帕子擦眼泪:“妾身也不曾想,何姑娘行事竟会如此疯狂…”
沈邵听了,冷笑一声:“他无辜,那永嘉不无辜吗?”
“自然自然,”白毓晚连忙点头:“此事最对不起的便是殿下,哥哥也很自责,他也是被人下了药,失了意识,他若知道是长公主,便是那把刀杀了他,他也是不敢的。”
白毓辰一直趴跪在地上,闻言连忙抬起头,向前爬了几步,痛哭流涕:“是是是陛下…小人不敢,小人真的不知道是长公主殿下,若知是殿下,小人便是去死,也不敢玷污长公主半分清誉,求陛下明鉴。”
沈邵盯着脚下鼻青脸肿的白毓辰,猛地起身,他抬腿一脚踢在白毓辰肩上,将他整个踢翻在地:“你还有脸说你不敢!”
白毓晚被此幕吓得惊叫一声,她哭声一滞,接着真的哭泣起来,她匆忙爬到白毓辰身边,她抬头望着沈邵怒极的脸,泪水一时模糊了视线。
“陛下息怒,陛下恕罪,哥哥真的是无心的,他真的不敢…”
沈邵低眸瞧着拦在瘫软在地的白毓辰身前的皇后,眯了眯眼眸,他冷笑着问她:“今日是永嘉无事,若永嘉真的被这个畜生污了,皇后还会跪在这与朕说他无辜吗?皇后是不是就要求着朕,将永嘉下嫁给你们白家?”
白毓晚从未见过这样的沈邵,她听着他的质问,被吓得浑身颤抖,她慌忙摇头:“妾身不敢…陛下,妾身知道错了,妾身自知哥哥配不上殿下,妾身怎敢委屈殿下…”
沈邵教白毓晚滚开。
白毓晚回头瞧着已瘫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哥哥,转回头满眼泪望着沈邵,开始磕头:“陛下,哥哥知错了,他再也不敢妄想殿下,再也不敢。”
“他仅仅是妄想吗,你当朕不知他今日在大王府是如何纠缠永嘉?你还敢说他无辜,他若无贼心,会教人盯上?王府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