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于归说道:“没什么,去让青麟过来一趟。”
青麟过来时,谢于归就直接将那叠卷宗递给了她,
“你把这些送去晖月书斋给曹浦,就说他之前托我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还有跟曹浦说一声,他先前说要送来的东西赶在大婚前送来,别耽误了时间。”
青麟伸手接过东西将其收好。
等她出去之后,谢于归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收回目光伸手捏着眉心,神色有些郁郁。
老九被抓
意外来的猝不及防。
曹浦接到谢于归的消息时就知道事情有变,为防夜长梦多,哪怕谢鹏和乔开伤势未愈,他也依旧先行将他们和隗九祥一起送出了京城。
可谁也没想到,人明明已经出了城了,却依旧被抓了。
胡辛带着消息来时,谢于归正在跟谢二夫人试大婚的妆面。
脸上涂了脂粉,额间点了妆花,谢于归见胡辛来时眼里止不住的焦急,朝着谢二夫人道:“母亲,我觉得这妆容就挺好的,就定这个吧。”
“我瞧着也不错,那就这个了。”
她之前就知道谢于归不知怎么跟胡辛交好,见她来找谢于归,谢二夫人也没多留,只让谢于归招呼着胡辛,便领着其他人先离开。
等谢二夫人走后,谢于归就让房中的人先退了出去,将青麟支开去奉茶,而阿来守在门外。
房中再无旁人时,她才一边擦着脸上的脂粉,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匆匆的过来?”
“殿下,老九被抓了,人已经被押去厉王府了。”
“!”
谢于归手中微一用力,脸上便留下一道红印,她却没心思去管,只是捏着帕子转身看着她道,“怎么回事?曹浦不是已经送他们出城了,怎么会被抓住?”
胡辛脸色难看:“曹浦是送了他们出城,人都已经到了京郊渡头了,可谁想到碰上许四隐也在渡头押送犯人。”
谢于归眉心一跳:“犯人?”
“是花吉。”
胡辛说道,“小姐,花吉没死,他不知道怎么落到了许四的人手里被押解回京,老九他们看到了花吉才想要动手抢人,可谁想他们刚把人抢到手就撞上官府临检,被京巡卫的人堵在了码头上。”
隗九祥三人联手本来已经压住许四隐,抢了花吉就想跑,谁知道会那么倒霉撞上了官府临检。
乔开落水生死不知,谢鹏被当成劫匪斩杀在渡头,隗九祥被抓了个正着,跟花吉一起直接被送去了厉王府的暗牢,如今两人都在厉王手中。
谢于归手心捏紧:“曹浦呢?”
胡辛脸色微白:“曹浦当时没亲自送他们出城,派去送他们的也是以前没在京中露过面的,所以还没查到他头上,可是殿下,老九和花吉的身份都经不住查,要是厉王真的查出来……”
谢于归脸上血色褪去了些,只要一想到那后果,便心神乱起来。
胡辛忍不住道:“老九这个蠢的,他明知道京中什么情况,看到了花吉也不知道先回去找曹浦,让我们商量办法再救人,他居然自己撞上去!”
谢于归深吸口气:“不怪他,花吉干系太大,老九又是知情之人,他对花吉有愧这几年一直心中难安,骤然见到他被许四隐抓到难免乱了方寸。”
隗九祥太过清楚三年前的事情干系有多大,花吉又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环,要是落到韩恕手里定会掀出当年之事,况且他对花吉有愧。
突然见到本已经死去的人出现在渡头,又被许四隐抓到,隗九祥想要趁着人被押解入京之前将花吉救出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
谢于归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隗九祥他们撞上许四隐在码头押送花吉,这还有可能是巧合,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今天离开,可是京巡卫的人呢,他们怎么会也这么巧合刚好就选在今日临检,还将隗九祥他们堵了个正着?
“京巡卫的人怎么会在今日巡检?”
“说是前两天渡头那边有人走运私盐,他们得了消息恰好今日去查。”
谢于归微眯着眼:“京巡卫如今是谁当头?”
胡辛说道:“魏隆。”
谢于归神色一顿:“哪个魏隆?”
“就是魏家那个外室子,当年想要拜入您门下被您拒绝的那一个。”胡辛说道,“三年前您走之后京中大乱,魏隆意外救过陛下一命,陛下便让他去了京巡卫当了中尉率。”
谢于归还记得这么个人,当时昭帝还没登基,魏家这个外室子曾经找到她面前想要投奔于她却被她拒绝,她不是嫌他外室子的身份,实在那魏隆心眼太多,言语之间没一句实话,对着她和阿颉时也满是算计让人不喜。
魏隆母亲是魏家当家养在外面的外室,那魏家上下本就是靠着妻子娘家起家,却帮着外室害死了正室。
魏隆想要登堂入室回到魏家,就对魏家嫡子下手,手段堪称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