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公子是个好的,她不愿意您就全当是她自己没有福气,别气坏了身子。”
翁贤妃也深以为然,只是对于谢于归到底是有些恼的,怨她不识好歹,也太过不给她颜面。
这种事情就算是不答应,她难道不该做做表面功夫,假装应付一下吗?
哪有这样直言拒绝当面打脸的?
翁贤妃忍不住跟陈嬷嬷抱怨着,又想着该怎么跟董家的人回话,过了一会儿,出去送谢于归的锦思就快步跑了进来,脸上像是因为跑得太快布满红晕。
“娘娘,娘娘……”
“怎么这是?”陈嬷嬷皱眉,“没规矩的,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锦思急声道:“不是,是奴婢送永安公主出去的时候,听来接她的人说,厉王府的人去谢家提亲了。”
“什么?”
翁贤妃“唰”的起身,险些撞翻了桌上的东西。
陈嬷嬷连忙扶着她,脸上也是震惊,“你说谁去谢家提亲了?”
“厉王府!”
锦思脸上通红,一边喘气时一边说道:“谢家的人等在六道门前,奴婢亲耳听到谢家的下人说,厉王府的人已经到了谢家了,厉王亲自上门提亲,请的是宣王府太妃做媒人。”
“谢家的人接了永安公主就匆匆走了,奴婢赶紧回来禀告娘娘。”
翁贤妃听着锦思的话脸上乍青乍白,一时间简直精彩极了。
那董恒是好,昌南伯府也是极好的人家,可要是跟厉王府比起来算什么?
她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那些话,想起谢于归的拒绝,如今才知道她那句“不合适”指的是什么。
有厉王上门求亲,那董恒算什么?
脸红
厉王亲自登门,求娶谢氏二房嫡女。
这嫡女先前曾经嫁人,后与人义绝闹的京中沸沸扬扬,又刚因皇陵救驾被封了永安公主,成了皇帝义妹。
此事一出,满京城都呆了眼。
谢于归得了消息从宫中回去时,事情已经商量了大半。
宣王府老太妃年事已高,比之太后辈分还要高出一截来,当年李家受难时这位老太妃因远在阜城才得以保住性命,后来李家夺回皇权,便被接回京城奉养在宣王府中,寻常几乎不见外人。
别说是谢家,就连谢于归也没想到,韩恕居然能请她出面提亲。
谢家本就知道谢于归心思,又早就知道他会前来提亲的事情,谢太傅和谢二夫人都没多做为难,倒是谢柏宗一直兴致不高,谢于归回去时,谢太傅陪着宣王府老太妃在外间,而谢柏宗则和厉王单独“谈话”去了。
谢于归跟老太妃见过礼后,这才看了眼周围:“父亲呢?”
谢二夫人朝着后间努努嘴:“拉着厉王进去了。”
谢于归心中微跳了跳,她是知道谢柏宗不太愿意让她跟韩恕成亲,可瞧着两人单独出去,这该不会动手去了吧?她正想朝后走去,就被老太妃叫住。
“谢丫头,他们翁婿两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别掺合。”
谢太傅也是开口:“你坐这儿陪太妃说说话,放心吧,你父亲心中有数的。”
谢于归闻言只好坐在一旁。
老太妃已经上了年纪,满头银发整齐的梳成发髻,头上带着鎏金嵌宝福禄簪,她瞧着谢于归说道:
“其实今日上门前,我还在想着是什么样的姑娘能勾的厉王这小子动了心思,那小子找上门来之前,我还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娶妻了。”
谢于归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笑了笑。
“我听闻你在皇陵不仅救了皇帝,对厉王也有救命之恩?”
谢于归说道:“我只是恰逢其会刚好在皇陵,当时情况混乱我也是勉强自救而已,是陛下和王爷重情义,对外才会说我救驾,可实则当时的情况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救谁。”
老太妃闻言笑了笑:“你倒是个谦逊的。”
她原想着能让昭帝封了公主,又能引得厉王动心上门求娶的女子是个什么模样,这一连串的厚赏境遇之下,哪怕就算平日谦逊的女子也会难免露了张狂。
可谢于归却神色平平,温和谦逊,既不让人觉得卑躬屈膝,却也不露半丝狂色,难怪能惹得厉王这般上心。
“你是个好的,跟厉王也是般配。”
“之前外间的那些传言我也有听过一些,你不用放在心上,这世间谁能没有一些过去,又有谁能太过完美,厉王是个分得清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他自己挑选的心上人,成亲之后也必定会善待于你,你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便是对那些闲言碎语最好的回应。”
谢于归恭敬道:“谢谢太妃。”
谢太傅和谢二夫人见宣王府太妃对谢于归亲近,也是忍不住露出笑来,几人又坐了一会儿,才听到后间传来脚步声,抬头就见谢柏宗跟韩恕从里面出来。
谢于归连忙起身:“父亲。”
她有些担心的看向韩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