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之下低声道:“谢谢娘,谢谢大嫂。”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谢二夫人嗔怪说道。
谢于归轻笑了笑。
谢于归情绪缓和了下来,才扭头对着谢太傅说道:“祖父,我既已与顾延义绝,我的东西也不能留在顾家,还请祖父派人去一趟他们那儿,将我的嫁妆带回来。”
原主当初嫁进显安侯府的时候,谢家对她可没少给陪嫁的东西。
如今既然已经跟顾家翻了脸,这后续撕破脸皮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些东西自然也该带回谢家,而不是便宜了顾家人。
谢太傅说道:“这个我知道,等你父亲从大理寺回来之后,就让他跟你大哥亲自过去。”
不仅仅是为着谢于归的嫁妆,还有跟顾家族老那边逼迫他们亲自出手对付顾延的事情。
顾延如今深陷牢狱,跟顾家翻脸,又有欺君大罪在身,谢家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以他那般无耻的性情定然不可能那么容易松口,一旦攀咬起来谢于归必定难堪,而顾家也未必会答应让谢于归以义绝的方式离开顾家。
可谢太傅也不是什么温软之人。
顾延不答应,还有其他人,顾家的人不愿,也由不得他们。
他有的是办法能逼着顾家心甘情愿放谢于归离开,还帮着他们逼顾延松口。
谢太傅说道:“你好好留在府中,外头的事情不必理会,我和你父亲他们会替你处置妥当,定不叫顾延那混账占我们谢家半丝便宜。”
谢于归也隐隐明白了谢太傅的意思,而且她最初的打算本就是如此。
她跟顾延要是撕扯起来未免难看,孰对孰错这姑娘最终落在外人眼里也会难堪,倒不如让谢家出面解决后面的事情,既是理所应当,她也相信谢太傅的性情和谢柏宗的手段。
顾延这么欺负他们府中姑娘,他们不叫顾延狠狠脱上一层皮才怪。
谢太傅和谢于归商量好后,又知道了她的心意,心中就有了定计,只是他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道:“对了嬿嬿,你与安阳郡主交好?”
谢于归愣了下,有些不解。
谢太傅说道:“刚才汪太医说他替厉王看伤的时候,遇到安阳郡主,受她所托才会过来的。”
谢于归想起安阳那性子,眉眼柔和了下来对着谢太傅道:“之前在宫门前时我与安阳郡主说过几句话,没想到她会跟着一起去顺于坊那边,还和刘夫人她们一起护着我才没叫我吃亏。”
谢太傅之前也从谢景州嘴里知道了一些顺于坊那边的事情,眸色缓和下来:“安阳郡主是个不错的孩子。”
他教导于圣前,皇帝,厉王,甚至皇室之中许多人都曾跟他有师生之谊,安阳郡主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那个孩子性子有些顽劣,霸道也飞扬。
正统皇家的孩子都是自幼受教导,利益规矩样样出不了错,可偏偏李家早年间不是受困冷宫就是被人折辱,那会儿只顾着活命又有什么心思教导孩子。
安阳郡主跟着她祖父和父母吃了不少苦头,后来李家夺权之后性子,乍然得势性子骄纵的厉害,还是被长公主拎到身边拿着棍子打顺服的。
如今的安阳平日里瞧着虽然有些不讲道理,可说到底也是长在那位跟前的,又怎么可能会有多坏的心性。
谢太傅想起英年早逝的长公主,低叹了一声。
“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你也该好好谢谢她们回护之情。”
谢于归说道:“应该的。”
她本就挂心韩恕的事情,此时见谢太傅提起,便顺势问了句:
“祖父,您说汪太医替厉王看伤?我之前才在太后娘娘寿宴上见过他,他受伤了吗?”
谢太傅闻言也没多想,只当谢于归好奇:“还是之前皇陵被盗之时,厉王被人伤了眼睛,我瞧着汪太医说话时那样子,厉王的眼睛怕是伤的厉害……”
汪鑫阳的医术谢太傅是清楚的,连他都一副棘手的样子,谢太傅有些操心起来,想着要不要寻人去厉王府探望一下,一边起身说道:
“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等身子好了再说。”
“稍晚些时,你挑个丫头跟你父亲他们一起去顾家。”
谢于归点点头:“好。”
谢太傅离开之后,谢二夫人和余氏又宽慰了谢于归几许久。
眼见着她脸上露出疲惫之色,而且也知道她心里必定难受,两人这才叮嘱了绿竹她们好好照顾谢于归后,然后才离开。
洪云呢
谢二夫人从房中出来之后,刚才一直忍着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朝下落。
余氏轻扶着她:“母亲,您别难过了。”
谢二夫人狠狠捏着帕子咬着牙道:“我怎么能不难过?”
“你说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竟是要叫嬿嬿受这么大的苦,早知道当初我就该听了你的话拒了这门婚事,哪会叫嬿嬿落到这般地步?”
谢二夫人当初就是信了那顾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