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的不成样子:“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我……”
顾延想要辩解。
谢于归就道:“你娶我是我痴缠着你?你不碰我就是为着她?”
“你明明心有所属,将婚期拖了四年不肯退亲,我父亲亲自问你之时你曾说你倾慕于我定会善待我。”
“你明媒正娶的将我娶回府中,从未与我亲近,如今为了能干干净净和她双宿双栖,竟还要污蔑我与顾谦有染?”
“顾延,我以为你在北漠失踪,日日为你求神拜佛,我舍尽身家也要保你弟妹不被人辱,可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顾延张了张嘴,被谢于归说的脸色煞白。
“我不是……于归,你听我解释……”
谢于归犹如被刺激了,她扭头看着一旁摆着晾晒的架子,那架子被倒下的门砸了个稀烂,她上前抓着一截木棍,就直接朝着顾延冲了过去,指着一旁的翁清宁怒声道:
“你想要怎么解释,解释你怎么假死归京?解释你瞒着我跟她苟且?解释你怎么跟她商量害我,怎么想要毁我名声替她腾位?”
谢于归声音嘶哑,泪流满面:
“顾延,你要替你祖母守孝三年,我当你孝顺,你要入军中博前程不愿成婚,我当你上进,大嫂说你不是良人,误我青春,我却不愿相信恪守婚约,只等你来迎娶。”
“我嫁进顾家之后你不愿意碰我,我只以为是我不够好不得你喜欢想尽办法讨好着你,我哪怕守着活寡也从来未曾怨怪你半点,我怕谢家怪你,怕我爹娘动怒,死死守着秘密从不敢对外人言。”
“你出事之后,整个京中都在说你死在了北漠,就连顾家上下也觉得你回不来了,人人都劝我替自己着想,可是我却不信你已经死了,不惜割肉取血替你祈福。”
“我像个傻子里一样护着你弟妹,护着顾家名声,从未曾有半点对不起你,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竟然为着这个女人就想要毁我名节。”
“顾延,你是不是人?!”
顾延脸色涨的通红,哪怕这些事情是他所做,哪怕谢于归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当众被她一寸寸扒了下来,对上那些夫人脸上或是震惊或是鄙夷的目光时。
他却依旧觉得好像连衣服都被扒了个干净,浑身跟煮熟了的虾子一样,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于……”
顾延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谁想谢于归手上拿着棍子照着他身上就落了下来。
顾延疼的脸色一变,就想伸手拦着谢于归,可站在一旁的阿来上前一脚就踹在他肚子上,直接将人踹翻在地,反手扯着翁清宁就将她抓着就扔到了顾延身旁。
谢于归自然不会忘记了翁清宁,抬手就朝着翁清宁抽了过去。
义绝
手中棍子如雨点落在二人身上。
谢于归看似打的毫无章法,可是每一下都避开了要害却又朝着最疼的地方狠揍。
阿来那一脚踹的极狠,顾延本就肚子里翻搅站不起身来,而翁清宁想要反抗根本扛不住,只能抱着头尖声道:“顾延,顾延……”
顾延连忙将她护在身下。
谢于归见状冷嗤了一声,一棍子抽在他背脊上,直打的顾延浑身一痉挛,疼的哀嚎出声,转手又一棍子抽在他腿上。
这种时候还想着英雄救美,她不成全他怎么对的起他?!
谢于归下手又狠又快,那棍子打在身上时疼的难以忍耐,而顾延只扛了片刻就忍不住松手抱着自己满地乱爬,翁清宁没了护持也疼的尖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那画面让得原本听到动静朝着这边围过来的那些左邻右舍,还有那些过路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
说实话,刚听到动静他们还以为只是寻常吵嘴而已,可瞧着那弱不经风的姑娘打的另外两人满地乱爬,连带着她嘴里那些话让得好事之众都是眼睛发亮。
这热闹,看的值了!
之前跟着谢于归一起过来的那几个夫人也都是被吓呆了,就连安阳郡主和最初动手的刘夫人也是瞪大了眼。
谢于归一直柔柔弱弱,性子也瞧着温软,而且顾家兄妹欺她多时,那顾临月更是趴在她身上吸血都不曾见她反抗过,谁也没想到她会动手,可哪怕看到她这般模样也并没有太多意外。
顾延欺人太甚。
翁清宁也恶心至极。
换成是她们怕是杀人的心思都有了,更何况只是打一顿而已。
谁也没上前拦着,甚至还隐隐退后了几步,免得影响谢于归发挥。
刘夫人站在一旁怕谢于归吃亏,瞧着顾延想反抗时就踹上一脚,然后退到一旁。
院子里哀嚎声和哭喊声汇聚成诡异的曲乐,几乎震动了大半条街,而瞧着门口停着的那些马车,就算原本没兴趣的人也跟着过来看起了热闹。
眼见着门前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谢于归才有些精疲力尽的停了下来,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