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深呵呵笑,“尝一口就行了,这酒你喝不下。”
意意好半天才觉得嘴里的味道淡下去了,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喝酒,明明又辛又辣,吞下去简直就和割喉咙差不多,每一口都是酷刑嘛,这些男人真的是想不开啊。
薄司拿着火盆过来,把纸钱一摞摞的整理好,放在南景深和意意面前。
他们夫妻两跪着,南景深撕下几张,把火点燃,意意也赶紧撕下几张补上去,不让火熄灭。
意意没有敷衍马虎,每一张纸钱都撕下来,撕得很完整,再小心的放进火炉里。
薄司准备了很多,意意心里感激,以前没有人给爸爸烧钱,他在下面肯定过得不怎么好,这次意意多烧一点,先用一阵子,等把坟墓迁回湖镇了,意意再经常去烧,把这些年空缺了的孝心都补回来。
在山上待了差不多有四个小时,意意才决定下山,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转身没多久,眼眶里又有泪珠子冒出来。
南景深心疼她,下山的山路也崎岖,他将她横抱起来,一直抱到半山腰的环形马路上。
车子停在靠边的位置,意意上车之后,擦干净眼泪,仰头望着下山的那条路,就好像在通过这条路望向山里,望向爸爸所在的方向。
车子开出好远,她的视线也久久的收不回来,一直咬着下唇强忍着不哭,不能临走了还让爸爸担心。
“好了,你的孝心,爸爸都看见了,如果觉得舍不得,明天我再陪你来一趟。”南景深温温的嗓音,就近在她耳旁响起。
他揽着她的肩膀,没有用力,也没有将她往怀里拉,意意回过头来,问道:“明天还可以来么?”
她问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南景深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眉目间自然而然的现出了宠溺的神色,他温柔的将意意脸颊上被泪水黏着的发丝勾到耳后去,“可以来,我们再准备多点东西。”
意意这一刻的心头简直是欢呼雀跃的。
转瞬又想到这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要是再逗留几天……
“会耽误你的工作吗?”
南景深勾唇,笑了,“顾庭深在公司里坐镇,还有顾衍帮忙,没有谁敢翻出什么浪来。”
“那就好……”
她也担心,南景深这一走,南渭阳那边会有动作。
意意偶尔去老宅的时候,听老太太说起过,南渭阳为了和四爷争夺总裁的位置,越来越有些肆无忌惮了,他的某些手段不光彩,都传到老爷子耳朵里来了。据说老爷子大发雷霆,把南渭阳叫去训了几次。
身为大哥,算是颜面尽失了。
“四爷。”
一直在副驾上低头捣鼓着什么的薄司转过头来,把手上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交给了南景深,“这个给您。”
意意随意的看去一眼,视线猝然定格,吓得失声。
南景深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把手枪。
“这……”
“吓到了?”南景深笑睨她一眼,抬手抚了抚她的头顶,“别害怕,这是用来防身的。”
意意缩了缩手,眉心不自觉的拧了拧,“这是真的?”
“太太,当然是真的,这是意大利伯莱塔92f型手枪,有效射程50米,射击精准度极高,四爷射击的技术,在国内就没几个人赶得上的,这把手枪在他手里,能够发挥最大的效益,不光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太太您。”
薄司很少这么说笑的,说起手枪来,简直是滔滔不绝。
真是看不出来,一个副总裁助理,居然在这方面懂得这么多。
末了甚至还破天荒的打趣她一句:“主要是保护太太您,其实四爷已经很久没碰过枪了,他的射击技术,我一直记在心里,很想再看到。”
意意心想,也不是很久啊,她去年被绑架,当时四爷来救她,不是用手枪打了人么。
那次薄司在还是不在来着,意意记不清了。
她看着南景深娴熟的摆弄那把黑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四爷,这个真的是真的么,你公然持枪,会不会被当地的警方发现啊,会给自己引来麻烦吗?”
“不会,警察顾不过来。”南景深简短的解释了一句。
前座的薄司听了,懂得四爷的意思,太太的世界太纯粹了,很多暗地里肮脏的东西都没有摆在她面前过,所以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国家是不安定的。
之所以在中国持枪犯法,外国却可以,那是因为中国人民生在了一个和平安乐的国家,可不代表全世界都是这样的国家,距离我们远的,依然有战争存在。
可意意更加疑惑了,也更担心,南景深知道她有多疑惑,很多事情不能往复杂了说,也不能不给她一个交代。
“这儿是中俄的边界线,很乱,毒品走私和枪支走私都在这儿进行,不少大头目也会现身,我们随身带着枪,不为惹事,但事找上门的时候,起码不会被动的被人给钳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