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进退。
根本,不需要。
姜亦恩好不容易得了甜头,哪里舍得就这样被生生打断,一手轻扣着安寻的后脑勺,安抚那被惊了一瞬想分离的人儿,一手摸索着抓了桌上一块儿纱布,朝着门口那还不知趣的人扔了过去。
纱布正中额头,砸得苏问顿然清醒。撤步,关门。
嘴角,浸入了一丝咸涩,姜亦恩这才察觉到,安寻被吻落了泪,悄悄睁眼一瞬,看见她轻凝的眉,泪水决绝而落,依然那么凄楚。
这一刻,她在想什么?
心里究竟是欢愉,还是不满足。
疼惜唤起的是更加浓烈的爱意,姜亦恩终于忍不住,随着越发迷离的意识探出了舌尖,在那温润如玉的唇珠上轻轻一勾,惹得那人难以自持地一声轻叹。
安寻被自己的失态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猛然间退开三尺,怔怔迈了两步,瘫软回了椅子上。
她大意了,她忘了这个乖巧的小丫头偏偏也最容易得寸进尺,总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这个吻超过她预期的太多,她本来要的只是最开始那轻轻一个触碰而已。还没有在一起啊,如此,成何体统。
可是,泪水还在不经意地流淌,到底为什么要落泪?满足感是骗不了人的,她在那贪恋的时分幸福得差点昏过去。
或许,是喜极而泣吧。
姜亦恩倒是年少不知羞,傻里傻气地吸溜了一声,把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水色吞咽,心满意足地吧唧两下嘴巴,嘴角扬成一条弯弯残月。哼哼笑了几声,从桌上跳下来。
她还不罢休,要回应,就回应得彻底。继续得寸进尺,趁着安寻还在恍惚,出其不意,横坐在她膝上,双手勾上她的肩颈,再次靠近,绵绵吻去了她的泪水。
够了,亦恩。
一声沙哑,语气里几乎是央求。
安寻僵坐着,丝毫不能动弹,她不敢去感知身体上的一切,忍耐着的,却是惊涛骇浪般的酸软和酥麻,意识涣散让她身不由己。
她又一次,被这丫头撩拨到,溃不成军。
她真的,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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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亦恩乖乖从安寻腿上退了下来, 睁着双含笑水眸,满眼无辜。
想保护底线是一种理智,可探寻底线, 似乎是一种本能。就像是两极线口一旦接上, 没有人能阻止电流通过。
安姐姐
安寻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又被女孩这一声娇软惊得浑身一颤, 反应了一阵,有些不知所措地起身,借口离开。
我去趟洗手间。
到洗脸台前, 打开水龙头, 企图用水流声来掩盖砰砰作响的心跳, 往脸上拍了拍水, 冷下绯红的脸色, 洗去残留无几的泪水,最后再补了个口红。
仿佛,让所有心动都成了风过无痕。只有那眼底的眷恋, 身体的余温,始终没能抹去。
是真正意义上的初吻啊, 等了三十余年才等来一个初吻,到底是可贵,还是可悲,她自己也界定不清。心里,自然庆幸初吻给了她最爱的女孩, 可是
姜亦恩, 你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来。
迈着寻常的步子走回办公室,脑子里确是一团乱麻。反复自问,反复追寻, 想要一个结果,又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想要的结果。
到底都是俗人,为什么要拿那么清高的要求来苛待自己的感情呢?姜亦恩二十二岁了,她不小了,像她一般大的姑娘,多少感情经历写出来都比自己的论文还多了。
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就在一起呢?
可是,安寻深知姜亦恩正在上升期,给她一个入职胸外就在一起的憧憬,不是想鞭策她要把事业做到和自己同齐,而是提醒她坚持本该完成的梦想。她太笃定姜亦恩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而学历对于医生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读博,甚至是出国留学。才是那丫头之后该走的路。
安寻最担心的,不过是那个傻丫头会为她停留,会贪图这一两年的亲近就忘了本心,那她会害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