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也从来没有相信。
是胃痛?要不要去医院?
见安寻直不起身子,姜亦恩赶紧上前扶住她。手掌心在她背上摩挲两下,才发现她浴袍润润的,想到应该是没来得及擦干身子就裹着出来了,心里一阵沉闷,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深叹了一口气。
家里有胃药吗?
好像每到这种时候,姜亦恩就异常的成熟冷静。安寻被那低压压的语气惊了一跳,抬头看了眼小丫头,那红着的眼里,分明是在心疼。
傻丫头,我真的没事。为了让小丫头心里好受一点,她勉强出一抹微笑,主动寻求了她的帮助:药在床头柜里,你帮我拿一下吧。
姜亦恩点了点头,也没问具体在第几层,忙里忙慌地把三个抽屉全部抽开了。找到药起身一瞬间,她看见最上头抽屉里醒目地摆放着一包烟,旁边还有一只打火机。
安医生,会抽烟吗?
意识里空白了片刻,行动却没有半点滞留。
别怕,我去给你倒水。 她想到上次,安寻疼痛无助的时候,拽住了自己说了声别走,所以这次出门前,她特地安慰了句。
安寻听见这哄孩子般的语气,觉得可爱,到底也是自己先把姜亦恩当作了孩子照顾,现在可谓是风水轮流转,笑叹了声,乖乖道了声好。
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回来。姜亦恩火速跑到厨房去烧上热水。
安寻被照顾着,好像确实没那么能强撑了,一瞬间发了汗,倒头蜷缩在床上。没有片刻,耳边就传来了小丫的头关切:水还在烧,我看家里只有冰水,你一直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吗?就算一个人也要学会照顾自己啊。
安寻如鲠在喉,这么多年来,她的床头都常备着胃药,一年半载的总会犯几次病,几乎每次都疼到浑身发抖。吃药,咬着牙熬过去,一熬就是一夜无眠,她早就习惯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小丫头陪在身边,她头一次为病痛感到委屈,心里头一酸,眼睛也跟着温润了。
你别我不是在怪你姜亦恩看安寻红了眼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自己刚刚的语气,很凶吗?至于给她,说哭了?
安寻逃避着闭上了眼,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自己对着丫头,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我先帮你把衣服换了吧,你这样会着凉的。
没等安寻答复,找来了安寻的睡衣,坐到床边,刚要解开她浴袍的腰带,隐约看见那承露冰肌,还是犹豫了。
我自己来吧,安寻也正好婉拒,紧了紧自己的领口,再轻启唇齿,低弱一声:对不起,应该是我照顾你的。
别说这些了,姜亦恩忍不住落了泪,满是心疼,扶起了安寻,把睡裙理好放置在手边方便她穿:那安医生,你自己试着换,我在门口等你。
安寻点了点头应声,等小丫头出去后,半撑起身子,费力换好了睡裙,中间还几次停下来喘了几口气。
姜亦恩站在门口,细听着里头的动静,本是出于关心,却忍不住混蛋似的想着那些不该想的画面,羞得面红耳赤。算着水也要烧好了,索性先去了趟厨房。
刚备好了水,听见轻绵的脚步声靠近,闻声回头,安寻穿着睡裙,裹着披肩走来,面容憔悴,只身片影,单薄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
我叫了你两声,你好像没听见。安寻似乎看出了小丫头眼里的疑惑,解释道。
对不起,水好了,快把药吃了吧。姜亦恩放下水,匆忙跑回安寻卧室拿了药来,想起安寻头发还是湿的,又跑了趟去拿来了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