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的烟花。
抬眸上看,这夜是一片浓墨,弯弯的月尤其蒙眬,蟾光袭下,辉映在窗牖,便将她姣好的身姿剪影其中。
烦心事突如其来,她心口跟着越发远去的步伐,怦怦乱跳。
双手合十,面对大开的窗,闭上眼睛,虔诚喃喃:“要平安回来啊。”
如此过去半晌,直听院落重新安静,这宅邸好似一夜间少了大半的人,冷冷清清。
尹婵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正要去睡,忽听一声高亢的鸟鸣。
尚未看去,窗旁矮桌上猝不及防出现一张纸团,无踪无影地放在她眼前。
尹婵禁不住的低讶,视线连忙转向窗外。
万籁俱寂,并无人息。
这纸团是……
尹婵紧蹙起眉,盯着它草木皆兵。
良久,轻轻展开,上书:烦请姑娘于寅时初刻,至此宅后门外的枣树下,在下将告知一桩要事,乃姑娘日夜祈盼不得。
这是什么。
尹婵眼皮一跳,盯着龙飞凤舞的一行字突然坐立不安,仓皇环顾四周。
过分闲静的夜晚,让她不安宁了。
纸条字字句句,貌似温和讲礼,却昭示着有人潜匿在漆黑不见五指的角落,就像野兽蛰伏着等待狩猎,若出现,必然侵袭而上,一击毙命。
她抿住嘴唇,捏着纸条的手心发热,五指颤栗,把它扔在桌上。
尹婵几乎立刻想到谢厌临行前交代的事。
若有假借熟人的名头寻来,或传信、飞鸽,皆不可信。
谢厌他们才离开,这字条就飞来了,其间言语是要她独自出府。
寅时……半夜三更,她岂能草率前去。
尹婵只当纸中日夜祈盼的要事,是诓骗她的由头。
但既然要传信才能见她,便暗道宅中守卫严防,那贼人必定不能进来。
她思了一思,立即关门掩窗,以躲为上。
宅后,枣树旁。
时至寅初,不见尹婵其人。
三名换上素服布衣的男子,悄无声息守在枣树下。
近几日因为要带尹婵回京的事,烦扰颇盛,幸而原州似乎有要事将临,城防较以往松弛,他们才能顺利进来。
不敢光明正大探问尹家女行踪,费了不少心思,兜兜转转找到这处未挂匾额的宅邸。
临行前陛下便说过,此行身份不可泄露,需将尹家女带回皇城。便在给尹婵传信时,未免被截胡,落笔含糊。
语焉不详的确不易被发觉,但也让尹婵的信任大打折扣。
他们已苦等到寅时,后门仍紧掩,无人进出。
一人等不及了:“头,今夜务必将尹家女带走。”
首领肃容:“确实不能久留,原州并不安全。”
“圣上月前曾几次三番秘传,命我等即刻回京。然近来,却与宫中失了联系,不知是否因储位,皇城生变。”
首领脸一冷,斥道:“切莫胡言。”
“属下知罪。”他皱了皱眉,“不论究竟,既已寻到尹家女,咱们还等什么?”
是啊,自打离京,千里迢遥,经白延山,至古赢海,为此兄弟重伤,险些危及性命。
他们所做的,不过是遵循皇命,找回尹婵。
从意外得知尹婵身在原州,已过去数日,倘若再耽搁,岂非置皇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