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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气得很了,这一次李章再没有如之前那样很快恢复过来。
太医过来施针又用药,他饮下之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如此便也不能再处置李佾这桩子事,便由李傃决定,把李佾关在了建安宫里面不许出来,而另一边的贵妃和郑婕妤算起来是妃嫔,李傃是太子也难以出面处置,便只能让江画出面。江画也懒得这会儿去为难她们,便让人把郑婕妤送到了贵妃的云韶宫养伤,再让贵妃照顾郑婕妤,最后把云韶宫封禁,让人看守,要有手谕才能进出。
所幸因李傃这千秋节的缘故,朝中上下因为庆贺要休沐好几日,最近都没有朝会之类的政事处理,倒是省掉了辍朝之类的事情。
而这忙乱又漫长的一晚上终于要过去了。
江画回到宣明宫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但看天际厚厚的云层便知这一日不会是晴天,或者有北风,或者会飘雪。
她一边让徐嬷嬷注意着前面乾宁宫李章那边是不是有旨意过来,一边简单地拆了头发,和衣而卧。
“云韶宫那边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替我处理就行。”她闭上眼睛之前这样吩咐了徐嬷嬷。
徐嬷嬷当然是一口应下来,然后叫宫人们都退到外面,不叫他们进去打扰。
或者是心里还沉甸甸压着事情,这会儿闭上眼睛也并没有立刻睡着,反而心里一片乱纷纷,久久都没能收拢了睡意。
vae! 她一边在想李章是不是能好起来,一边又在想自己还要多久能离开皇宫,她还在想郑婕妤那一撞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贵妃大概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李章这样的人爱面子,当然不会容得李佾再继续做什么楚王,或者有几分慈心就是流放,若真的心狠说不定还要赐死,宫外的崔靖必然会受到影响,只是崔靖并非完全依靠贵妃的裙带关系才坐上太尉的位置,影响大概不会太大……还有最重要的太子。李章这事情显然是瞒不了多久,更不可能拖太久。身为一国之君,李章的方方面面都是受人瞩目,而皇帝一旦病了,臣子们会主动地开始考虑储君之事,好在李傃这个太子虽然多年来被李章打压,但地位是稳妥的,倒是不会出现如先帝晚年时候那样为了皇位流血的争斗。只是李章病了……他会和之前那样继续打压太子,还是会主动放手中权力?
这么一些乱纷纷的想法纷至沓来,江画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但头脑却越来越清醒。
想到最后,她却是微微松了口气的——的确这些事情想得她头都要胀开,只是她已经能看到出宫的曙光。
既然曙光已至,她便有了盼头。
如此她便也在朦朦胧胧中睡了下去,醒来时候就到中午时候了。
徐嬷嬷是守在殿中的。
见到她醒来,便让宫人进来又伺候着她换了一身衣服,重新把头发梳了起来。
“郑婕妤醒了,太医诊断过说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徐嬷嬷在一旁说道,“贵妃想见您,奴婢给拒了。”
“陛下怎么样了?”江画看了眼镜子里面的自己,眼下是有显而易见的乌青,于是自己动手拿了粉来遮了,“陛下醒过来没有?”
“醒了,但没醒多久。”这话徐嬷嬷便说得十分谨慎了,“原本醒来的时候是想请娘娘过去的,但没过一会儿就又昏睡过去,到这会儿应当都还没醒。”
江画点了点头,从镜子里面看着面色已经恢复到平常的样子,便把手里的粉盒给放下:“那就先让人去乾宁宫问一声,再让膳房摆膳吧!”
徐嬷嬷应了下来,便把这些事情都吩咐了下去。
而这边启悟才刚到宫门口,便又见到从前面乾宁宫来了内侍,是恭恭敬敬地来请江画往前面去的。
这内侍显然是这一两天才被拉上来,之前訾青那事情李章都没多问,直接把訾青还有他的徒子徒孙们都给拖了出去,乾宁宫空了大半,这都是新替补进来的,谨慎得很。
于是启悟应了下来,转身便回去一边让人把肩舆备好,一边就去回禀江画。
而殿中,江画却是在和李俭说话。
自从打算让李俭搬去建福宫,江画已经很久没有与李俭说什么了。
在她看来,既然已经明确了的事情便不应当太多纠缠,她迟早是要走的,李俭早点学会自立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于今后他是怨还是恨,她也并不在意。
上辈子亲生的那个最后恨她成那样,她也挨过来了,这辈子她都不觉得这怨恨会是件什么大事。
不过千秋节上发生的事情非同小可,她现在谋划着还想要顺利出宫去,并不希望李俭这边又有什么娄子给捅出来,于是在徐嬷嬷过来说李俭求见的时候,便让他进来了。
李俭的确是因为千秋节上那突然的事情过来找江画的。
在他的记忆中,李章的千秋节上不曾出现过什么意外,尽管他不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看到李佾和贵妃都变了脸色,还看到李章似乎不太高兴,再加上一晚上江画都在乾宁宫,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