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特地派到李俭身边的,“他有小孩儿心□□玩也是常事,但不可太放纵。”
“谨遵娘娘吩咐。”白蓉立刻说道。
“如今宫中人多,倒是让他少在外面跑,免得冲撞了。”江画又说道,“还是先老老实实念书,等过段时日,我问问陛下,能不能把他挪到德安宫那边,与其余几位皇子们一起住。”
这话听得白蓉都愣了一下,虽然宫中的确有规矩让皇子们离开母亲单独住,但那也都是皇子长大之后的事情了,并且无论是谁,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跟的自己久一些。江画忽然这么说,倒是让她都觉得有些不解,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并没有什么可劝谏的地方,论理这皇子也并非江画亲生,感情向来淡淡,虽然李俭看起来与江画十分亲近,但……也许就是天然地隔着一层。
见白蓉许久没有反应,江画抬眸扫了一眼她,略有些诧异:“怎么了?你有话说?”
白蓉猛然回过神来,忙道:“奴婢是想着,小殿下现在还小呢,如果去了德安宫那边,倒是不太方便。其余几位皇子都已经长大了……”
“只是先说给你知道,让你有准备。”江画淡淡笑了一笑,“究竟要不要搬,那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白蓉微微松了口气,便先都应了下来。
白蓉是在李俭刚一出生就被派到他身边伺候的,她对李俭感情颇深,尤其这么几年相处下来,李俭聪明可爱,她是真的对这个小皇子有那么一些真情。
从江画这边出来,她忍不住去找了徐嬷嬷,便又把在江画吩咐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娘娘对小殿下也太冷情了一些,至少看在小殿下对娘娘一片孺慕……至少让小殿下在身边多留几年吧?再如何,小殿下喊娘娘一声母亲,将来娘娘不还是得指着小殿下?”
徐嬷嬷是已经在李俭这事情上劝过江画许多次,她约莫也明白江画的意思,尽管不怎么认同,但并不会在旁人这里透露什么话出来。她看了一眼白蓉,面色严肃了下来,道:“别的话不说,你身为奴婢倒是先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才是,娘娘要如何对小殿下,那都是娘娘的事情,并非你我能去评论的。”
白蓉一听这话,倒是心里忽然一凛,忙低了头道:“嬷嬷说得是,这事情的确是我逾矩了。”顿了顿,她又忍不住道,“只是想着小殿下年纪这么小,便十分……不忍心。”
徐嬷嬷淡淡道:“还是那句话,这不是我们做奴婢的应当去操心的事情。小殿下再如何也是殿下,是主子,将来至少能封王,没什么好不忍的。”
白蓉不由得叹了一声,道:“嬷嬷说的是。”
“何况,如若真的能去德安宫那边,也不是坏事。”徐嬷嬷看了一眼白蓉,便知道她心里并没有想明白,“你只想想楚王和贵妃就明白为什么娘娘要让咱们小殿下去德安宫。”
白蓉愣了一瞬,是真的没能明白徐嬷嬷的意思。
“最近圣上多偏疼楚王殿下,贵妃娘娘明里暗里都在说那不算是偏疼,若说宠爱还是偏宠咱们小殿下多。”徐嬷嬷索性把话说得直白一些,免得她想不明白,最后还惹出什么事情来,“贵妃娘娘近几年来是看着与咱们娘娘亲厚,但事实上呢?”
白蓉并不蠢,这话她在心里过了一遍,最后沉重地叹了一声,道:“多亏嬷嬷点醒了我,否则我还傻傻想着咱们娘娘怎么对小殿下这样。”
有一些事情是江画重新养了一次李俭之后才恍然明白的。
比如贵妃是怎样用宫中其他皇子来遮盖她自己的野心——更直白一点来说那便是上辈子时候,她是怎样把李俭当做楚王李佾的掩护,一路只让李俭在前面与吴王去争太子之位,最后让傻乎乎的李俭陷入泥沼,最后才是她为了儿子吞金。
中间手段倒是不用细细琢磨,总归就是拉拢和欺骗,这时候她倒是显然能确定上辈子和这辈子最初在她身边的碧桃在其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既然知道上辈子已有的结果,她就不打算这辈子还闹出同样的事情来。
贵妃想去争什么就自己去,她自己不准备去给她冲锋陷阵,也不想让这辈子捡来的这个便宜儿子还去做一次替死鬼。
思来想去她便只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在李俭还没长大懂事之前,先把他和宫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隔开,不让贵妃有什么借口拎着他出来说事,至于长大之后他要是还想做什么,那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要隔开这些事情,最容易的也就是让他离李章远一些,能送去德安宫最好,让他就和三皇子五皇子那样默默无闻地长大就行。
将来他是想怨恨或者要远离她,她都觉得无所谓,总之不是亲生的,她只打算护着他到她出宫之前。
夏日的午后,吴王李傕趴在竹床上自己给自己扇着扇子还嫌热,恨不得把衣服都脱光了直接趴在冰山上不起来。
一旁太子李傃慢条斯理地吃着西瓜,他也就穿着一件半臂,是十分闲适的样子。
“咱父皇想把二哥给扶起来和你打擂台?”李傕扇扇子扇到胳膊酸了,停下来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