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日天色大亮,四爷还没有回来。
尤绾派余永易出府打探消息,过了小半日,余永易才赶回来和尤绾禀报。
“回主子的话,奴才在城中转了一圈,终于打听到,昨夜步军统领托合齐大人在府中饮宴,被已故安郡王的两位弟弟告发,皇上大怒,派人彻查此事,托合齐大人的府邸已经被封了一夜了。”余永易说道。
“托合齐……”尤绾仔细从脑海中找出关于这个人的印象,道,“他是十二贝勒的舅舅吧?”
余永易常年在外打听消息,对京中诸位大人的背景颇为了解,闻言道:“主子说的没错,托合齐大人正是定妃娘娘的兄长,也就是十二贝勒的亲舅舅。”
尤绾听了这话,沉思良久,终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
这一年京中发生了令人震惊的“结党会饮一案”,大大小小将近二十余名官员牵涉其中,参加了托合齐在府里举办的宴会。其中不乏朝廷命官,如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尚书耿额、都统鄂缮,甚至连康熙爷身边的梁九功都卷入其中。
这些太子党借着宴会之名,密谋不臣之事,康熙爷知晓后,自然是勃然大怒,将罪臣罚下大牢,更是因为此事,迁怒了太子。
二废太子近在眼前,这京中势力,又要重新洗牌了。
四爷直到傍晚,才满脸疲色地回了府。
尤绾催他休息,四爷却摆摆手:“无妨,现下让我去歇息,我也睡不着,还是醒着等消息吧。”
尤绾见劝不动,只好任由四爷坐着,伸手轻轻给四爷按摩头上的穴位。
四爷阖着眸,问道:“外面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尤绾嗯了一声,道:“都传的满城风雨了,哪能不知道。爷昨夜出门是去做什么,这事儿和你可没干系。”
“是老十二来的信,想让我帮一把,将他舅舅捞出来。”四爷道。
尤绾忙道:“你可别答应,托合齐这罪名可洗不清,你千万别插手。”
四爷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吧,爷没帮他,老十二自己弄清事情原委后,也不想着救他舅舅了。”
那可是谋反的罪名,谁也不敢趟这次浑水。
只是四爷从十二爷那边出来后,又被太子叫到毓庆宫叙了许久,这才耽误了回府的时辰。
“二哥说此事他半点不知情,都是底下人做的。”四爷叹了声,“但皇上怕是不会相信他的话,此事牵连甚广,就是皇上抓不到二哥的错处,怕是心里也会给他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