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教练。白洋说。
让陈双送他回去,再一起回来。黄俊又说。
白洋停了一下,黄俊估计已经看出来了。谢谢教练。
哭到什么时候,陈双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的队服胸口、肩膀都湿了。北哥没有出来替屈南扛,屈南红着眼睛起来,一言不发。
他陪着他去宿舍简单收拾行李,换了衣服,拿着黄俊亲手写的请教条离开了学校。大街上的人好像变多了,高考结束,四处可见结伴而行的高三学生。他们高中时期的最后一个假期正式开始,脸上洋溢着终于解脱的笑。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陈双拉着屈南下车,生怕他眼睛睁不开。屈南的眼睛确实酸得睁不开了,眼皮很沉,只是没有开始发肿。
包里装着一大卷卫生纸,擦了一路的鼻涕。
到了家门口,屈南把家钥匙递给了陈双,让他来开门。
叔叔,阿姨,姥爷,我们回来了。再次拧开门锁,陈双已经不再拘束,我带屈南回来了。
来门口迎接他们的人是张玉兰。
你们怎么回来了?张玉兰明显没想到儿子会回来,但是一看屈南的眼睛,也没有多问,你爸吃了药睡觉呢。你上楼休息吧今天在家吃饭吗?
阿姨,我们晚上就要回学校,不能在外面吃。屈南哑了,陈双替他回答。
也对,你们都要张玉兰没说出比赛两个字,将两个人迎进来。屈南先去了楼上,陈双看了看楼下的一片狼藉,弯着腰帮忙收拾起来。
谢谢你送他回来。张玉兰将打碎的杯子拾起来,屈南他爸是不是去学校了?
嗯。陈双想了一下,阿姨,屈南今天哭了好久,你别说他了。他马上要比赛,很需要家里的鼓励。这些年他也很苦。
张玉兰只是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你别忙了,上楼去陪陪他吧,和同学在一起他可能还好受些。
陈双没有立刻上楼,而是帮张玉兰擦干净茶几。等他准备上去的时候,又看到了百叶窗前的绿植。
家里像是大闹过一场,能砸碎的好像都碎了。碎了好,只有碎了,这个家才能买新的。他伸手摸了摸绿植的土壤,不缺水,长得不好的缘故应该是缺少日照。
将花盆挪到窗边,陈双拉开了百叶窗,确定光线照到了叶子才上楼。
楼上最先等待他的,竟然是那条狗。
差点认不出来了,从一条骨瘦如柴的受伤流浪狗变成了毛发发亮的家养犬。它现在戴着一条漂亮的项圈,耳朵上的伤口完全长好,趴在楼梯旁边,像是守护着主人的领地。
它拦住了陈双,又闻了闻陈双的鞋和小腿。陈双原本紧张怕被咬,结果它没再乱动。
可能是自己身上有屈南的味道吧陈双轻声轻脚地推开卧室门。
屋里,好像不一样了。
虽然屈南只比自己提前上来二十分钟,可是房间里的摆设全部被收了。原本挂在墙上的奖状没了,书架上放在盒子里的奖牌没了,展示柜里金光闪闪的奖杯也没了。
所有关于屈向北的东西,都被拿了下去。
书桌上放着一个大纸箱,屈南站在纸箱面前,正在看手里的奖牌。看一个,奖牌礼盒关上一个,犹如封尘了一段段的片段和记忆。
他把关于屈向北的痕迹都取下来,珍重地收起来。奖杯上根本没有落灰,他还是用手擦了擦,亲吻过后,放进了箱子里。
等这一切做完,屈南又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扁形的纸盒来。这里面放着的,才是自己的荣耀。
他把它们都拿了出来,重新见了光。曾经是哥哥奖状的地方,换成了自己的奖状,曾经是哥哥奖牌的地方,放上了自己的盒子。
数量还是没有哥哥的多。但这些就是他的全部了。
我妈和你说什么了?等安安静静地做完这一切,屈南转过身来。这时候睫毛根部率先开始肿了,可以预见明天不能见人。
她说,让你比赛加油。陈双撒了个慌。
可这个谎话很快就被屈南给揭穿。不可能。我妈才不会说出这种话,我妈最痛恨的就是比赛,她反对我参赛。
可是她心里是这么希望的。陈双来到屈南的身边,从后面扶着他,怕他体力不支晕倒,我听见了,她心里就是这么说的。
屈南看向满墙的荣耀,血液里像被清洗过一遍。
帮我把那个箱子拿过来吧。他指了指另外一个书架的最高层,对不起,我实在没力气了,今天我才知道哭一场那么费体力。
你没体力我帮你啊,我这么强壮。陈双说着搬动椅子,轻轻松松取下最高层的纸盒。爱哭的oga这时候最脆弱了,自己要守护他。
这里面是什么啊?他把盒子递给屈南。
屈南在整理书架上的书籍,将许久没翻过的文化课课本往上放,将一些哲学书籍放在了最外面。那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套国际象棋。
这是陆水送给北哥的。他说着,将木盒打开。盒子打开后放平就是一副棋盘,他随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