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哥我身强体壮,淋些雨不碍事的。”
“那怎么行!”宋乐仪斥了他一句。
声音娇恼,要是赵彻染了风寒,她会愧疚的。
赵彻知道宋乐仪是误会了,他闪着的眼眸有丝心虚一闪而逝,但很快释然,笑吟吟的逗她:“表妹这是在心疼我啊?”
宋乐仪羞赧地别过头:“没有!”
说完她便挣开赵彻,提裙小跑了出去,留下赵彻在屋里,低声而笑。
寿安宫里没有赵彻的衣服,外面又狂风骤雨,若是叫人去寻,难免又要淋湿一人,宋乐仪思忖片刻,吩咐孙姑姑去寻了一套干净未穿过的太监服。
暂且糊弄着穿一下。
小姑娘手里捧着一个小瓷碗,里面盛着浅红微褐色的姜汤,烫的嫩白的手心微红,她忙塞到赵彻手里:“快喝。”
赵彻单手接过,一饮而尽,甜酸微辣的口干顿时充斥口腔,他连眉头都没皱,末了还笑着说了一句:“若是表妹亲手熬的,我还能多喝两碗。”
宋乐仪也没恼,想着她不能与一只落汤鸡计较,搓了搓刚刚被烫到的手掌,又遥遥一指旁边:“水已经烧好了,你先去沐浴,湿衣服换下来穿这个。”
赵彻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桌子上摆着一叠太监衣服,看花纹,品阶还挺高,正四品的总管太监。
然而他色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有些咬牙切齿道:“表妹要让我穿这个?”
“寿安宫没有你的衣服,毓庆宫又太远了,表哥放心,这套是新的,没人穿过。”
宋乐仪小声解释着,又道:“你若是实在不喜欢,我叫人寻了一套干净的宫女服也行,表哥你……”
话说到一半,宋乐仪抬眼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促狭。
这下赵彻明白了,这小姑娘是还记恨着他昨天没给她送兔子灯呢。
一时间,他好气又好笑,不过说来确实是他有错,于是少年好脾气的笑了下:“好啊,那就寻一套表妹的衣服吧。”
宋乐仪神色震惊,不知所措的木然开口:“…你穿不下的。”
见她这幅模样,赵彻轻笑了一声,似乎心情颇好的样子:“我开玩笑的。”
说着,他越过宋乐仪,伸手拎着太监服就往浴室走,留下宋乐仪一人在原地又羞又窘,耳畔仿佛还有他低沉的轻笑。
……
兔子灯的事情就这么翻篇了。
后来宋乐仪问赵彻,好在他没有拿先前信纸上的说辞去搪塞她,言辞闪烁间,只模棱两可道说是以后就知道了。
直到第二天宋乐仪听说宣平候府来人,冒雨入宫去太医院寻了院首胡太医,说是二子上官承重伤,性命垂危。
听到这个消息,宋乐仪忽然悟出一点不对劲儿来。
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性命垂危,是天降横祸,还是人为?而且时间点太巧合了。
上官承重伤……
宋乐仪的眼眸闪了闪,她不信没有上官晔的手笔,只是这中间赵彻和苏易也有掺和吗?
作者有话要说:赵彻:成功化身心机boy
二+三更
转眼到了宣和二年的六月初一。
这一天是宋乐仪与赵元敏相约一同去听戏的日子, 风清日朗,梨园也早早就安置妥当。
太后礼佛, 深居简出,自是不会出席的, 其他三位太妃也没有兴致凑个热闹。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后宫也是这个理儿。如今调度后宫的是成安帝的后妃, 她们作为先帝妃嫔, 自然不会去抢了她们的风头。
赵元敏绞着手指, 神色有些不安:“夷安, 我有点担心。”
她知道皇兄的那些妃嫔都出自名门, 一贯瞧不上她的身份,又心生胆怯了,隐隐有些后悔那日草率的答应了夷安。
“担心什么”宋乐仪勾了勾她的手指,朝她甜甜一笑, 眼神鼓励:“我们只是去听戏, 还能拦着不让我们听不成。”
……
梨园戏宴安排在中午, 俩人看着时辰还早, 又颇为隆重的妆扮一番。
宋乐仪着了一身明艳的大红,衬得皮肤更加莹白, 头上挽的简单的双垂髻, 只簪了几朵珠花,俏生生不可方物。
赵元敏平日素来低调,鲜少穿明艳的颜色,但出席戏宴也不好太过朴素, 便穿了一身娇黄色的衣裙,与一双柔和纯净的浅琥珀色眼眸相得益彰,愈发娇憨灵动。
两个小姑娘手挽手着走着,身后有宫人撑着伞遮阳,一路上欢声笑语,慢悠悠的朝梨园而去。
梨园在太液池的东南面,地势开阔,别殿交错,中间是一处极为宽阔的广场。
广场中央有三尺高的戏台,三面环绕柱廊,柱廊外有垂垂杨柳,柱廊内宽敞雅致,可安置桌凳,供人宴饮听戏。
两人到的时候,参加梨园戏宴的人基本到齐了,宋乐仪抬眼,略微一扫,美人如云,眼花缭乱。
新帝登基一年多,尚未选过秀,如今后宫的妃嫔皆是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