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前，方一楠思量着该怎么向张彦开口追问何晓若的事情。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老师夹着卷子进班级。她差点忘了，文理分班之后每个班级都会统考一次，以确定学生名次排名。

试卷传到她们手上时，张彦的表情很茫然。

“你说……鱼和熊掌为什么不能兼得？”看着试卷上密密麻麻的试题，张彦侧过脸看着方一楠。

“什么意思？”

张彦使劲地将试卷揉碎，然后趴在桌子上，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哑声问：“那天晚上，你和杨浩说了什么？他找你做什么？”

“也没什么。”方一楠突然觉得很烦躁，“上次他恶作剧，害我损失了一条裤子，还我一条罢了！”

张彦没再说话，而是偷偷地看了一眼杨浩，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半晌，张彦硬噎着说：“你知道么……杨浩经常恶整我，其实那天的胶水他是想对付我的，但是你却不小心坐上去了！为什么他对别的女生都那么温柔，对我总是……”

听张彦的语气，似乎她对杨浩有着言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方一楠对张彦的私事不是很感兴趣，当务之急，是要解开她心中的疑惑，“对了，你是不是认识何晓若？何晓若是不是有一个叫白墨的男朋友？”

张彦怔了怔，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方一楠，嘴唇翕张，想开口回答些什么，却被踱步走来的老师打断。

“张彦你怎么把试卷揉碎了？”老师将新的试卷铺展在张彦的面前，“我可是很看好你的成绩，以你的资历，肯定能成为第二个何晓若，甚至能超越她！”

张彦望着试卷出了神，老半天她才拿起笔，一题一题地解答。然而细心的方一楠发现，张彦的手在微微地发抖。

考试之后，方一楠继续追问张彦有关她和何晓若的事情，可她却闭口不谈。几番追问无果后，方一楠趁着下课时间去何晓若的班级打听。

随手拦下一个男生，她问：“请问你们班有个叫白墨的男生吗？”

“白墨？没有！”

“何晓若这段时间有没有和哪个男生走的亲近？”

“她只和复习资料走的亲近！”男生耸肩。

方一楠哦了一声，又拦住一个女生。

“请问何晓若有没有要好的女性朋友，比如说比她小一届的学妹之类的。”

女生想了想，“没有吧，她上课就在班上呆着，下课不是看书，就是睡一会觉，很少见她和别人说话，放学后也不及时回寝室，而是一个人在路上乱逛，常常自言自语。”

方一楠又连续问了几个人，答案几乎相同。

就在她失望地打道回府时，张彦站在楼道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知为何，方一楠觉得心里毛毛的。她硬着头皮走上前，与张彦擦肩。

“何晓若是我表姐，白墨这个人根本不存在，问了也是白问。”在方一楠擦过张彦肩膀的瞬间，张彦低声道。

方一楠顿足，她偏过头说：“我是她的邻居，她的几个堂弟和表姐妹我都看过，但在我的记忆中根本没有你的存在！”

“我从不去她家，逢年过节也不例外！”

方一楠短暂的沉默后，皱眉问：“你嫉妒何晓若？”

“她是我的竞争对手！”张彦苦笑，“在我没有超越她之前，我不会去她家！”

“何晓若是你杀的吗？”

张彦扭过头去，方一楠看不清她的表情。

空气中游荡着危险的气息，她甚至能听到张彦紧促的呼吸声以及仓促的心跳声。

久久，张彦笑了，语气带着冰冷：“是她自我毁灭了！白墨……她居然幻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男朋友，而且深陷不能自拔……”

张彦倏然转身，方一楠看到她狰狞的面孔，以及她脸上浓郁的阴霾，只听她一字一顿地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一个人一旦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她就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