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后面进行的很顺利,两人配合得当,没几分钟江也就把她从那小窗中像拔萝卜一样囫囵个抱了出来。
但直到被稳稳当当放到地上,鹿溪都没敢抬头再看江也一眼。
她低着头匆匆道谢,没等江也回答便逃也似的跑开了。
路上才后知后觉想起先前江也好像叫了她的名字。
江也居然,认识她吗?
鹿溪想不明白。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点四十五了。
她小心翼翼开门,几乎没有弄出声响却还是引来几句冷嘲热讽。
经历了今晚的事,她早已疲惫不堪,破天荒的没有主动道歉,默不作声地爬上床,想拿上手机给单主解释一下情况,然后去楼道画画。
没想刚刚爬上床,膝盖就陷入一片湿润中。
寒意很快渗透裤子。
鹿溪摸着黑四处摸索一通。
床上到处都湿哒哒的,整齐迭好的被子也被
鹿溪气得发抖,“谁干的?”
没人理她。
鹿溪再问:“到底是谁干的?”
对面床铺女生说话了,“诶,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吗?”
“没有吧,你是不是幻听了?”
另外两个女生附和道。
三个人小声偷笑。
笑声刺激着鹿溪的耳膜,她死死攥着拳,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但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哭了太多次了,她这会儿反而一点也不想哭。
鹿溪咬着牙爬到床头,从枕头下翻出手机,手机没有碰到水还能用。
她利索地下床,走到阳台,拿出自己的盆子开始接水。
这番动静不小,三个女生像是逮到机会似的开始数落她。
“能不能有点素质啊,没看到大家都睡觉了吗?”
“就是,宿舍是你一个人的?”
“外地人就是脸皮厚,怪不得她们班上……啊!!!鹿溪你疯了!!”
鹿溪一盆水泼去,打断了女生的话。
她手上没停,又接连把剩下的水全部泼给了剩下两个女生。
然后在三人的叫骂声中,拿起书包,趁她们下床的时候直接冲出了宿舍门。
周末学校没有门禁。
鹿溪一路跑,直到跑出学校老远,在一家便利店前停下,蹲着休息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冷静下来。
等脑子稍微清醒些了,她朝学校的方向望了望。
之前她怕惹来麻烦,被欺负的时候从来都是忍气吞声,从来没有反击过。
今天是第一次。
她以为自己会感到后怕,可……
鹿溪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刚刚泼水的时候……还挺爽。
她勾勾嘴角,心情好了不少。
又休息了一会儿,鹿溪琢磨着,得先找个住的地方。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所剩不多的余额,有些发愁。
她这两年靠着在网上画头像倒是赚了点小钱,但大多都投资在买ipad和数位屏上了,加上最近又接了几单,钱被锁在平台上做押金,身上剩下的属实不多。
鹿溪看着通讯录里妈妈的手机号,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没能按下去。
外婆今年因为脑溢血问题偏瘫了,所以妈妈在她的老家照顾外婆,离了这边将近两千多公里,告诉她自己的情况只会让她担心。
她手指往上划了划。
选中干妈的电话,拨了过去。
嘟嘟两声后,温柔的女声穿过听筒传到耳边。
“喂,淼淼,怎么啦?”
听着熟悉的声音,鹿溪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一瞬崩塌。
她鼻尖一酸,张张嘴,没说出话。
“淼淼?”温芸听出鹿溪的异样,轻声问:“怎么了,在学校被欺负了?”
鹿溪满腹委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半晌,才哽咽着开口,“干…干妈,我不想住校了,我…能去你家住吗?”
听到这话温芸松口气,看来是和宿舍的同学闹矛盾了,不是大事。
她嗔怪一句,“你这孩子,早说了让你回家住。”
鹿溪委屈喊:“干妈……”
温芸叹口气,“好吧好吧,不过我和你干爹现在都在外地出差,家里没人。”
顿了顿,她继续,“哥哥在学校附近有套三室的房子,淼淼你要不先去那边住吧,上学方便,哥哥也能照应你,等月底我们回来再一起帮你搬回家,行吗?”
能有住的地方鹿溪已经很满足了,她乖巧点点头,“好,谢谢干妈。”